“喏!”陳晉壓下心頭的疑惑,躬身一禮。
“行了,你娘這一路舟車勞頓,為免讓人生疑,此番別后,我等還準備去中原巡視一番,得早些休息,繼續做你的三老吧,做事得有始有終。”陳默笑道。
“喏!”
陳晉讓家仆幫陳默和蔡琰準備了豐盛的晚膳,吃慣了洛陽的山珍海味,如今吃些鄉間常吃的,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不過讓陳默意外的是,本該疲憊的夫人,這一夜卻頗為興奮,癡纏了陳默好久,方才軟軟的癱倒在陳默懷中,任由陳默幫她拭去香漢。
“今夜這是怎了?”陳默拍著夫人的背,享受著那股余韻,笑問道。
“夫君可有發現,晉兒瘦了。”蔡琰趴在陳默懷中,抬頭看著陳默,任由陳默把玩。
“是瘦了,不過人卻更精神了。”陳默點點頭,雖然跟兒子相談的時間不多,但兒子的狀態陳默卻比蔡琰更清楚,也不知道這當娘的跟兒子絮絮叨叨了半天,關注的都是些啥。
“妾身知道夫君有意磨礪晉兒,但這般磨礪,是否有些過了?”蔡琰有些心疼道。
“你啊,慈母多敗兒。”陳默摸索著手中的軟糯,嘆了口氣道:“你若愿他只待在你身邊,將來為夫百年之后,由征兒或是睿兒接我基業,那我便將他召回,錦衣玉食,常伴左右,夫人可愿意?”
蔡琰沉默了,作為家中大婦,女君,蔡琰這么多年來能跟陳母歡歡喜喜,能跟一眾姐妹相處融洽,并非因為其出身,而是因為她處事公允,但再公允,人終究是自私的,雖然陳晉、陳征、陳睿都是陳默的兒子,但只有陳晉才是她的兒子,要讓兒子放棄陳默將來的繼承權,蔡琰自然是不愿的。
“你我皆算博學之人,這一身學問由何而來?”陳默見妻子情緒低落,笑問道。
“自是苦讀而來。”蔡琰低聲道。
“是啊,因為我等苦讀,才有為人所羨慕的學問,這世間任何東西都是有舍方才有得。”陳默輕拍著夫人的柔軟,笑道:“但這學問相對是公平的,世家寒門,想要學有所成,只要肯下苦,終究會有所成就,但繼承家業可并非如此,尤其是我的家業,沒有一定本事,就算勉強讓他繼承了,他也守不住,這東西可不只是學問好就能行的,很多東西都是書卷之上無法學到的,想要守住家業,甚至讓我陳氏一門更加輝煌,他要承受和經歷的,注定比尋常人多百倍、千倍,我給他的,是一條相對穩妥的路,至少不會危及性命。”
“夫君所言甚是,是妾身……”蔡琰低聲道。
“母親愛孩子,沒有錯,娘親也從來不想我有多大出息,只望我平安一生,但他們有他們自己的路要走,你也不可能一生一世都陪在他身旁,得學會放手,路讓他自己去走,真正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們再幫。”陳默笑著幫蔡琰拉了拉絲被。
“夫君,征兒的婚事……”蔡琰突然想到了什么,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