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一連串沉悶的聲響中,寨墻上不少將士中箭被巨大的力道帶飛,八寸長的鐵矢足矣洞穿射程范圍內的任何鎧甲,便是用夯土加固過的寨墻不少地方都被射穿,連弩車雖然威力大,但為了追求射程和穿透力,并不像尋常床弩那樣使用粗大的巨箭來用,所以對于城墻的傷害反而不佳,哪怕能夠射穿,也難動搖寨墻。
一輪箭雨過后,守軍雖有折損,但對寨墻卻并無多大傷害。
但饒是如此,連弩的威力依舊叫守城將士心寒,這要是在戰場上遇到,這一輪箭雨下來便是有盾牌保護都扛不住。
“這是何弩?竟然這般厲害?”張郃站在望塔上,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看著身邊被派來負責督建軍營的馬鈞。
“這……”馬鈞搖了搖頭,這種武器的威力,便是他看著都頭皮發麻,破軍弩雖然厲害,也能連發,但也不過是三發,遠不及對方這種連弩威力大,更何況對方還有那種便攜式的小型連弩。
“在下從未見過這等弩具。”良久,馬鈞方才嘆道,這連弩的威力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認知,若能得一兩架拿來研究,或許能夠造出威力更大的弩具來。
一時間,馬鈞倒是生出幾分渴望。
另一邊,關羽眼見對方寨墻堅固,對著身旁的關平道:“坦之,你且前去叫陣,問問那明軍,可敢出營與某一戰?”
“喏!”關平答應一聲,策馬來到營外,朗聲喝道:“營中主將何人?”
“某乃張郃。”張郃來到轅門之上,看了看遠處的軍隊,并未令人射殺關平,沒有必要的情況下,有些規矩能守就守,當然,如果關羽或者諸葛亮親自來叫陣,那邊兩說了。
“爾等暗施偷襲,算不得本事,如今我大軍已至,爾等可敢與我軍一戰?”關平朗聲道。
“豈不聞兵不厭詐,兩軍交戰,各憑手段,爾等已經敗了一陣,如今想要奪回此地,便拿出本事來攻。”張郃聞言卻是冷笑,這營寨都立起來了,你卻要我出營跟你們作戰?世上哪有這般便宜的事情。
關平冷哼一聲,也沒多言,調轉馬頭返回軍中,告知關羽。
關羽看了看對方大營,也沒多言,只是下令進攻,雖說作為攻方,折損必巨,但若不搶回此地,明軍就很有可能直接自此源源不斷的渡江,漢江以南大半防御都將荒廢,襄陽也岌岌可危。
荊州軍在關羽的指揮下,從兩面發起進攻,張郃這邊也不含糊,不管關羽如何攻,都有應對之策,雙方這般廝殺半日,寨墻雖然被摧毀一段,卻被張郃迅速命人頂上去,又是一通廝殺,關羽最終也難攻入營寨,只得無奈撤軍,在山口立下營寨與張郃對峙,同時報知諸葛亮,請他盡快想想辦法,再這么下去,明軍會源源不斷的渡江。
傍晚的時候,諸葛亮帶著張飛親自趕來陣前,觀摩敵營,眼見張郃陣勢嚴謹,軍營布設有序,難以力破,思索片刻后,讓人取來投石車,學著陳默那樣,朝著營寨投放油彈,縱火燒營。
張郃見狀,知道不妙,立刻率軍出營想要毀掉對方投石車,奈何張飛和關羽一左一右,雙方在這江口平原上一番戮戰,張郃雖勇,奈何后方營寨被燒,將士軍中將士心慌,被兩人合力殺退,眼看著大營被燒毀之際,諸葛亮這邊卻傳來消息,上游渡口失守。
卻是陳默為了徹底撕破襄陽外圍防御,借著張郃在這里吸引對方兵力之際,又命張繡、魏延、徐晃三將自上游渡河強攻對方渡口。
諸葛亮布設雖然不錯,但支援兵力如今被張郃吸引,渡口出也不過數百人,又是三處同時發力,雖然南攻,但卻并非不能攻,三將當年也是學過陳默的水戰之策,在東海訓練過一段時間水軍的,雖然沒有這方面天賦,但悍將并非長江,更非東海,那些渡口最窄的地方都不到六十步,數百人在沒有支援的情況下如何擋得住上千人攻伐?就在諸葛亮和關羽設法攻破張郃之際,三處渡口也先后失守,張郃雖敗,但明軍確實已經徹底打開渡河壁壘,源源不絕的自上游登岸,諸葛亮苦心布置的第一道防線被陳默以這樣的方式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