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他自己,因為是這件事情的主要過失主要責任人,所以顯得有點毛躁了。
其實仔細想想,這件事情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兒,真的就如陳牧所說的,該怎么做就怎么做,之前的……也就是有點面子過不去罷了。
不再說這事兒,因為時間很晚,秦剛把陳牧送到賓館下榻,然后才離開。
第二天,秦剛一早來接陳牧,兩人吃過早餐,一起往北棹口趕過去。
來到北棹口,秦剛直接通知當地的村官,幫忙把呼和巴日和賀西格喊過來面談。
這兩個人都是同一條村子的人,他們來的時候都是一起的。
陳牧和秦剛把兩個人分開安排在兩個會客室里,準備單獨見面。
他們首先見的是呼和巴日。
呼和巴日是個長相比較粗獷的蒙各漢子,身材非常高大,扁圓的臉,狹長的眼睛,非常具有他們民族的特點。
只有一雙小眼睛里的不時流露出來的精明,才顯得和他的長相外貌不太相符。
“兩位領導,你們好!”
呼和巴日一進門,就恭恭敬敬的撫胸鞠躬。
“坐吧!”
秦剛的臉色比較冷,陳牧倒是和氣的對呼和巴日說了一句。
呼和巴日連忙在桌子前坐下,還說了聲感謝。
陳牧斟酌了一下,和聲問道:“我聽說,最近兩個月,你的植樹效果不是那么理想,只有不到五畝地,是嗎?”
“是。”
呼和巴日點點頭后,解釋道:“陳總,情況是這樣的,我不是不努力種樹,主要是每次樹才剛種下去,就遇到了大風沙,把樹苗都刮起來,損失很大,所以一直種不起來。”
這個解釋,就和之前秦剛說的一樣,看起來很有點滴水不漏的感覺。
陳牧也不反駁,只問:“我們第一批挑選的十戶農民里,只有你和賀西格兩戶的種樹效果不理想,其他八戶都種得很好,這讓我們感覺很奇怪啊,要說有大風沙,你們應該都是一樣的。”
呼和巴日搖搖頭,說道:“不一樣的,陳總。”
“怎么不一樣?”
“我和他們不是一條村子的,所以承包的地也不在一起。
我們那兒位置可能遭遇的風沙更大,所以才會這樣……
唔,我的地和賀西格的地是在一起的,我們倆都這樣,就可以說明這一點了。”
“哦,是這樣啊。”
陳牧若有所思。
呼和巴日連忙又說:“陳總,你不會不讓我們繼續種樹了吧?我真的很努力的,真的是風沙太大了。”
陳牧笑了笑:“放心吧,我們會調查清楚的,如果情況真和你說的一樣,我們會想辦法幫助你的,不會不讓你繼續種的。”
呼和巴日仿佛松了一口大氣,笑道:“陳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啊,我可是把工作辭了來參加你們這個合作模式的,手底下還雇了三個人……唉,如果你中途不讓我繼續種樹,我以后都不知道要怎么辦呢。”
陳牧點點頭:“放心,我們一定會支持努力種樹的農民的。”
又問了幾個問題,和呼和巴日聊了一會兒,陳牧才對呼和巴日說:“你可以走了。”
呼和巴日又小心翼翼的起身行禮,道了謝以后,才出門而去。
秦剛之前一直沒說話,主要是因為他已經和呼和巴日談過了,這一次要和呼和巴日談的是陳牧,所以他只旁觀陳牧提問。
等人走了以后,秦剛才問:“怎么看?”
陳牧搖搖頭:“他撒謊了。”
“我覺得也是。”
秦剛冷哼了一聲,說道:“這么不老實的人,直接換掉就好了!”
陳牧不慌不忙:“不急,和另一個談了以后再說。”
秦剛點頭:“你說了算。”
兩個人站起來,一起走到隔壁的會客室。
里面,那個叫做賀西格的牧民正蔫蔫的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