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頓,他接著說:“你辭職了不和大舅、舅媽說,他們之后萬一從別人的嘴里聽說了你的近況,他們該有多傷心啊,這一點你有沒有想過?”
陳一晨沉默了一會兒后,突然抬起頭,看向陳牧:“我怎么感覺你好像很想讓我盡快離開呢?你為什么這么想我走?到底是因為什么?”
“啊……我……不……這……”
陳牧目瞪口呆起來,女人的直覺也太可怕了,自己的話兒好像說得滴水不漏,她怎么一下子就抓到自己的小心思了?
陳一晨更疑惑的看著陳牧:“我在你這里待一陣子怎么了,爺爺奶奶都答應我不和我爸媽說我的事情了,你難道要當叛徒,暗地里通知我爸媽?”
“表姐,你怎么說話的呢,什么叛徒啊,這種事情怎么能用這種詞兒呢,你中文……也太不好了。”
陳牧露出一張國字臉來,說道:“再說了,我是這樣的人嗎?”
“那你為什么老勸我走?”
“我這都是是為了你著想……”
陳牧輕嘆一口,無奈地說:“你要是不想走就不走吧,反正以后大舅、舅媽要是因為這事兒生你的氣,你可別后悔。”
陳一晨這才收回懷疑的目光,把剩下的冰可樂一口喝完,說道:“不會的,我爸媽不會生我的氣的。”
陳牧看了陳一晨一眼,沒說話。
陳一晨接著說:“我真的不想繼續待在那個城市了,那個城市里有很多我和他的記憶,我不想再記起來。”
陳牧輕輕撇了撇嘴,還是沒說話。
有時候這女的就是比男的矯情,用這種理由離開一座城市、丟掉一份好工作,那就是純粹從小到大衣食無憂慣的。
要真是為了這么個理由,那得愛的多深沉啊……陳一晨又怎么會跑到他這里來,這里的回憶就不多了嗎?
不過不管怎么說,陳牧算是看出來了,陳一晨這回來了是真的不會那么快就走了,他必須學會怎么應付。
最好平平安安的盡快把表姐送走,這事兒才算完。
想了想,陳牧說道:“表姐,那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我最近這一段可忙得很,沒時間招待你。”
“不用你招待,我自己顧自己。”
陳一晨露出一副堅強女人的樣子。
陳牧點頭:“好,那你隨意吧。”
……
和陳一晨聊完,陳牧就不再理會表姐了。
他心里抱著的希望是陳一晨在加油站待一段后,最好自己就感到厭倦了,然后離開。
講真,對于外面的人來說,沙漠、荒原、隔壁……這種景象的確是很稀罕的,讓人第一眼看了就會感到心胸開闊、氣概萬千。
可是看久了,新鮮感沒了,其實也就那么一回事兒。
對于當地的老百姓來說,他都是吃過荒漠的苦頭的人,風沙漫天的時候連呼吸都是受罪,更別說其他的事情了。
如果讓他們選擇,他更愿意選擇青山綠水,而不是這種沙漠上寸草不生的荒涼景象。
陳一晨也就是沒在荒原上生活過,等她生活一段時間了,肯定就會覺得厭煩了。
對于這一點,陳牧一點都不擔心。
所以,他故意冷著陳一晨,不要太殷勤的招待,準備等著陳一晨自己提出離開的那一天。
一開始是故意冷落,后來卻是真的忘記了。
畢竟他手頭上的事情不少,每天都要盯著茶園和藥園,根本分不開身。
藥園已經正在擴建之中,而且一建就是多建三個大溫室種植園,規模呈四倍擴大,他要處理的事情很多。
過了沒幾天,維族姑娘突然回來和陳牧說:“表姐這幾天一直在我們研究院閑逛,問我有沒有什么需要她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