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回頭一看,忍不住齜牙,一柄黑刀已經砍掉他三只金色的尾巴,徑直穿過他的肩胛骨。
持刀的少年面容嚴峻地注視白河,透過他看到身后的巫女服少女,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本質。
“鬼無辻無慘,”他面無表情的收回刀,“你又開始吃人了。”
白河一臉肉痛的托起三根尾巴,掂量下估計有幾斤,在前世一斤豬肉都好值錢,更別說自己的肉誰不心疼。
出于鬼的本能,他下意識的驅動力量使傷口愈合,斷掉的尾巴也重新長出來。
而站在十米外的鬼無辻無慘向后倒退幾步,臉上有掩飾不住的恐懼,少年明晃晃的刀身上倒映出她的臉。
蒼白,瞳孔放大。
不行,他可是我預定的下弦之陸,鬼無辻無慘知道今天她一旦逃跑,就再也沒可能得到這個完美造物。
可是,這個家伙不是還在寂靜嶺嗎?他什么時候來到這里的。
不要去探究為什么,還是逃吧,反正我也不想增加太多同類。
鬼無辻無慘后退幾步,隱沒在黑暗的森林中,便再也不維持從容的姿態,開始在森林里倉皇逃竄。
繼國緣一待在原地不動,只是看著鬼無辻無慘變作的少女蹤影消失在茫茫雨夜里。
白河:“……”
“敢問大哥是哪位柱啊?”
繼國緣一感覺一只纖細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旋即就是一句聽不懂的話。
他扭頭,只見一張白皙的臉龐正笑吟吟的看著他,由此握刀的手掌不自禁地松了松,或許是因為還沒有哪個鬼會這么和他勾肩搭背,還問類似吃飯了沒這樣的話題。
白河可不會承認自己臉上是掐媚的笑容,他只是想和這位大哥談好好一談,能不能放他一馬。
“鬼無辻無慘為什么要追你?”
“她嫉妒我的顏值。”
“你什么時候成為鬼的?”
“不久前吧,不過家里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家也被毀了。”
繼國緣一感覺白河和其他鬼不太一樣,能夠和身為獵鬼人的他侃侃而談,勾肩搭背,就和一個普通的美麗少女沒什么區別。
就連那金色眸子都顯得無比清澈,并沒有面對人類血肉的紅**望。
所有趨近于鬼無辻無慘的鬼,都會不受控制的想要吃人,從一開始還存在人性到最后把吃人當做樂趣,不吃人的鬼會變得虛弱乃至于死亡。
繼國緣一曾見過向他保證的新生鬼,卻在當晚趁他睡覺時襲擊了他。
還有變成鬼回到家里,最后一家人都成為他的食物。
繼國緣一還未見過能在這種距離下忍住吃人**的鬼,關鍵是這只鬼正不斷試圖討好他,一點也沒有做鬼的尊嚴可言。
此時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白河的眼角,繼國緣一微微一愣,在足足數秒之后,回答了白河他問的第一個問題。
“我不是柱,我叫繼國緣一。”
這下輪到白河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