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奉為神明不是白河的選擇,他的目的是去尋找珠世,這世界上唯一能容得下他的地方。
珠世小姐的住所,是他最好的去處。
拒絕了赤井奎的挽留,不知道失去鬼圈養和庇護的稻河村靠什么活下去,也許會繼續操起砍柴燒炭的生計,也許因此消失也說不定。
白河悄然離開稻河村,他第二條尾巴上的一根毛變成銀白色,藏在無數的金色毛發里若隱若現。
無名之鬼的血鬼術由他收下了,能夠隨意控制身體組織乃至于轉變形態的血鬼術,對白河來說又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順著那道田壟繼續走,當兩邊的田野變化為孱孱流水時,他站在一座木頭搭建的破舊橋梁上,踩在上面令人搖搖欲墜。
等他走到中間,不知道何時對岸出現了一個人影慌張地丟下一地野果,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似的。
白河若有所悟,感知蒙蔽的效果僅有一百米,當有人在一百米外看到的就是一個長著九條尾巴的人。
更別提那把刀,在初始劍士剛剛誕生的現在,面對鬼的反攻才剛剛開始,只有少數人知道的鬼殺隊經常被認為是流浪的浪人,被普通百姓懼怕著。
“笨蛋!西南南!你是路癡嗎!”
一聲刺耳的鳴叫從上方傳來,白河也看見一只盤旋的黑鳥不耐煩的扇動翅膀,落在他肩頭指出正確的方向。
白河撫摸了下它的羽毛,干凈而有光澤,一定是有人經常給它打理毛發才會顯得如此美麗。
可鎹鴉不吃他這一套,快速地甩甩頭,一翅膀打在他手上,還高傲的抬頭尖叫。
“慢的要死!快點!快點!”
白河順著河岸一直走,期間鎹鴉離開幾次又返回,每次回來都是一副病懨懨地表情,好像一臉無奈的感覺。
終于,在日落前他看見了村落的輪廓。
“向南走!不要停!”
在說完這句話以后,鎹鴉就離開了,不知道為什么鎹鴉在他頭頂盤旋了一會。
村莊的輪廓在他眼前越來越明顯,縷縷炊煙升起,然后他在村莊的入口處停下,因為方才離去的鎹鴉正出現在一位少女的掌心里。
鬼殺隊的隊服外罩著一件藍色的披風,短發配著大大的眼睛,正毫無感情地看著白河。
如果忽略她脖子上的花紋,就是一名含苞待放的少女。
佩戴日輪刀的樣式與眾不同,不如說是刀格的樣式,旋轉的六芒星。
“我是巖之呼吸劍士,遠野奈螢草。”
女孩緩緩道,放開手中的鎹鴉,清冷的臉上突然蒙上一層灰黑:“我是新晉的巖之呼吸劍士,前來領教一下被緣一大人稱贊其天才之名的白河森修司,還有閣下的鬼之呼吸。”
白河抬頭一看,他才離開三天好嗎,才三天就能把名聲傳達這么遠,鎹鴉其實也挺不容易的。
緣一居然說我是天才,他不是說我沒有劍術方面的才能嗎?
“從半個月前就趕來見識下所謂的禁欲之鬼,卻聽到閣下吃人的消息,果然,鬼是改不了吃人的!”
身為鬼的直覺,白河可以感受到對方身上驟然騰起的殺意,在說出這句話后達到頂峰。
“我的老師,前任巖之呼吸劍士,就是死在你這種骯臟的怪物手里,所以,請允許我替他報仇!”
遠野奈螢草將劍鞘和劍分開,她很早就像這么做,可是一直以來都被告誡鬼的強大,這樣的局面持續到呼吸法的傳播才被打破。
然后巖之呼吸劍士下山獵鬼,卻死在不知名的鬼手里,連最后的遺體都沒能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