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劍士沒有出聲,一個個有意無意往繼國緣一那看,手底下的動作不少,或是暗語或是置身事外。
最后達成一致。
“不,諸君,請在給我一點時間,”繼國緣一終于開口,原本想要說話的人欲言又止,“請允許我替巖之呼吸劍士守夜。”
一時間,竟無人說話。
見此,產屋敷陽哉無奈的看看眾人,決定道。
“既然如此,那就延至明天。”
……
……
第二日。
遠野奈螢草的尸體被放置于大廳正中央,在場的不只有六位初始劍士劍士,還有數百名在役的鬼殺隊成員和一些已經隱退的劍士們。
有些人在意的是巖之呼吸一脈的沒落,有的是真正為遠野奈螢草的死而來的人,他們之間的共同點是都知道遠野奈螢草證明了她作為初始呼吸劍士的實力。
因為她最后是拄著刀半跪著死去的。
比生命更重要的日輪刀不曾離手,哪怕她仍不敵上弦之貳,也保留了作為劍士的尊嚴。
包裹著遠野奈螢草尸體的布革被搬到一處山頭,這里矗立著無數簡陋的墓碑,那是六百年來無數死去劍士的墓地。
誰都沒發現人群中多出一個不屬于這里的存在,順著人群隨波逐流,只有某些敏感的劍士隱約聞到一絲不舒服的氣息。
因為沒有血腥味,他們便沒放在心上。
繼國緣一把目光從那具宛若瓷娃娃般的尸體上移開,鎖定在一棵紫藤花樹旁,一道青色的影子佇立。
那是白河,始終注視著緣一。
那眼神如此炙熱,他從中感受到無比強烈的殺意,不是針對在場的任何人。
他在遠野奈螢草死后到過她與上弦之貳戰斗的地方,模擬過兩人戰斗的場面,結合遠野奈螢草因力竭而亡,可以推測那只鬼具備破壞人體結構的能力。
尸體沒有解剖,到緣一眼中其肺部像是被手生生扭動一樣,破壞了呼吸法的運轉,使其永不疲憊的特性消失,最后力竭。
很難想象,她是硬生生承受了肺部被扭曲的痛苦奮戰至天亮,才逼的上弦之貳放棄吞噬尸體的想法。
“開始吧。”
伏見悠馬高聲道,在場的眾多劍士俱垂下頭顱。
“起始于六百年前的罪責,皆由我等繼續傳承……”
白河站在紫藤花樹下和其他人一樣低著頭,他身邊是一名身材枯瘦的老者,握著刀柄的手已經遍布傷疤。
他只聽老者一個人自言自語。
“起始于十年前的罪責,皆由我一人承擔……”
在場的所有人都只是抱著哀痛而低垂腦袋,唯有他一人流下兩行眼淚。
而久違的系統提示音也在這時候在他腦海中突兀地出現。
“路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