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嫉妒著弟弟繼國緣一的一切,嫉妒他的天賦,他的強大,他的包容,善解人意……一直到他們討論未來時,才釋然。
“我們并非那么了不起的人物,只是人類漫長歷史中的一粒微塵,才智遠超我們的人此刻也在呱呱落地,他們也會達到和我們相同的境界吧!”
就是這番話,令他一直以來想要成為弟弟的想法漸漸淡化,未來那么遙遠的事情,總會有人超越他們達到新的高度。
他不可能永遠是最強,也不可能去嫉妒每一個有才能的人。
這種情況持續到他將要死去的那一刻。
他的心底有另外一個人告訴他,死亡是多么可怕,只要活著一定能成為緣一,甚至超越他。
于是他接觸了鬼舞辻無慘的血液。
“你終于來了。”
淡去的事情又重現腦中,當初割舍的另一半或許已經成長為比自己強大許多的存在。
“你是在等死嗎?”
他身后,上弦之壹黑死牟的身影出現淡淡的月光下,籠罩這片區域的月光有些清冷。
黑死牟的眼神有些懷念,有些不舍,當然這只是在繼國巖勝看不到的時候,繼國巖勝轉身,只看到把下巴抬得很高的另外一個自己。
那六只并排排列的紅色眼眶里鑲嵌的金色眸子,中間那一雙分別刻有“上弦”“之壹”,頭發的末端也粘上了赤紅,除此之外,他和繼國巖勝沒有哪里不同。
“我活不過二十五歲,也是因為這一點而犯下錯誤,如今哪怕身死道消,我也會全力揮刀,散發我的余熱!”
繼國巖勝慢慢把手放在刀柄上,另一只手輕輕錘在左胸。
“月柱·繼國巖勝參上!”
黑死牟有史以來第一次正視這個男人,也是第一次認識自己,以前的那些總是縹緲難尋,那些被他拋棄的記憶。
全部都回來了!
他終于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上弦壹,黑死牟。”
他也想取回自己的另一半,固執于人類身份而甘愿臣服弱小的繼國巖勝,只有這樣,他才能擁有和無慘同等的地位。
現在的他不是完整的,連區區上弦之貳也敢與他叫板。
他們同時拔刀,狂亂的風刮起地上的沙塵,黑死牟沒有一絲一毫的小覷之見,從本體分離之后他依然在尋求劍技的巔峰,握著由他血肉化成的鬼之刃揮出自己最為巔峰的一擊。
月之呼吸·十四之型,兇變·天纖滿月!
而繼國巖勝凝神靜氣,在黑死牟發起進攻前催動月之呼吸法將自己彈射出好遠,他注視著對方的身體,通透世界里展現出不一樣景象。
肌肉,血液和骨骼組成的**。
“你終將成為我……”
數道紫色的弦月型風刃掃過繼國巖勝的位置,而它的目標已在數十米外的墻壁上。
……
……
珠世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身為鬼的直覺告訴她此時此刻一定發生著什么重要的事情,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前往鬼殺隊總部的白河。
如果有什么能讓現在的她擔心的,恐怕只有這么一件事了。
不死川赤音躺在榻榻米上,珠世一氣之下控制不住血鬼術的強度,結果造成她仍舊昏迷不醒。
珠世抬頭望向庭中樹梢上掛著的祈福牌,微低頭,雙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