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董雖然出身賤籍,沒讀過什么書,也沒那么聰明的腦子,可在零區大車行里廝混了10幾年,見多了市面,也算是熏出了一點小小的見識。
就算財帛動人心,令他這個爛賭鬼什么都不管、不顧的一心要去賺這百萬花紅,卻非常清楚,張角來歷神秘,當初莫名其妙就獲得了廖東裕的款待。
廖東裕死后,神秘失蹤,成了最可能是兇手之人。
可任憑廖家商號怎么疏通關系,江楚官方就是不下通緝令,逼得廖家只能通過黑道上的暗花懸賞,自己緝拿兇嫌,其中的內情一定不會簡單。
憑自己3級武士的能耐,單槍匹馬之下恐怕很難拿下花紅。
眼珠轉了轉,若無其事的走出深巷,融入了南來北往的人流之中。
‘聚合仙’里的張角不知道往日留下的禍患,已經找上門來。
吃飽喝足后漫步出了酒樓,在街上閑逛了一會,便回了租住的客棧,照例加持著伏斷星力,嗑了些營養素,修煉到深夜。
洗了個澡,躺到床上,中斷了口鼻的呼吸,張開周身毛孔,進入了冥想之境。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覺得皮膚隱隱作痛,清醒了過來。
凝神細細感應,發覺周圍的空氣滲進毛孔時,身體似乎自然而然生出一種排斥,眉頭一皺想了想,沒有馬上探究原因。
而是以修煉《無上瑜伽智慧典》獲得的超凡身體控制力,放緩了心跳,將‘六識’開放到極限,重新閉上了眼睛。
片刻過后,一個微小如細腳蚊子破空的聲音從窗外傳來,“魑魅六,里面怎么樣了,可把人弄翻了嗎?”
話音落地沒人回應,過了一會,那生意又嘮叨道:“你總吹牛說你這‘神仙倒’無色無味,就算是山象獸聞了都得麻翻。
傳奇以下的超凡者,只要沒防備,必然中招無疑,怎么今天不靈光了。”
話音落地,仍然沒什么回應。
直到張角的心跳幾乎停滯,才有另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事情成了。
鳩老三,你剛才胡咧咧什么呢,竟然敢質疑老子‘神仙倒’的藥力不夠,真是豈有此理。
這次的點子睡覺的時候,沒呼吸聲只有心跳,八成是覺醒了可以氣息內循環的遺澤。
如果不是我的‘神仙倒’沾身即可起效,換了二種迷香,就算把他泡在里面也麻不翻,可懂。”
“你就吹吧,剛才事沒做成的時候,怎么連個屁都不敢放呢。”鳩老三不屑的道。
說話間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法,竟然將客棧窗戶里面的插銷撥開,推開窗戶,翻進了客房。
他嘴巴里對同伙的迷香不屑一顧,實際卻早就將辛辣的解藥含在了舌底。
潛入客房后,雙腳看似著地,實際卻離地半寸懸浮著,悄無聲息的向張角躺著的木床凌空滑去。
眼看就要來到床頭,鳩老三目光中流露的狠勁越來越盛。
突然間一道白光他身側的虛空中噴涌出來,射在他的身上,定住了他的身形。
緊接著一個面目模糊,身披黑甲,手握鎏金長戟,胯下騎著匹巨大白馬的古武士,踏破虛空,驅動坐騎直朝鳩老三奔去。
臨將及身時揮戟一削,‘噗’的一聲斬斷了他的首級。
錯身間薅住鳩老三的雜亂的頭發,將腦袋提溜著朝窗口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