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清涼,穿街而過,吹的路旁剛剛抽芽的細柳‘沙沙…’作響。
被封鎖的參水三森街上,該出門的行人仍然照常出門。
雖然腳步匆匆,面色凝重,令街市瞧著比平日里多了幾分緊張的氣氛。
但日丸人獨特的明里彬彬有禮,實則疏離冷漠的民族特性,還是讓移民們的生活顯得并無太大不同。
下午大約兩點多鐘,參水三森臨近主路口的一家名叫‘珍齋’的,居酒屋的木門被人輕輕推開。
一個身穿對襟敞褂,腦袋上綁著白布毛巾,相貌平凡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面頰飛紅,明顯喝了不少的酒,腳步卻異常穩健。
來到門外,仰頭看了看燦爛的陽光,臉上露出一抹不舍的悵然,卻又啞然一笑,正想要走進街巷深處眼角卻無意間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目光一凝,轉頭望去,和站在封鎖線外的張角一個對視,那中年人呆了幾秒鐘,突然間踩著木屐‘蹬蹬蹬…’的朝張角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在距離封鎖線不到5米處停住腳步,朝張角招招手,隔著漫長的距離鞠躬問候道:“張桑,沒想到竟然會在遠離萬隆千里之外的香北,再次跟您相遇。
真是有緣啊。”
負責封鎖的警察跟士兵似乎提前得到了什么指示,只要日丸移民不闖關逃逸,對其行為根本就不聞不問。
一個個本著撲克臉,裝聾作啞。
只為難了心里暗叫倒霉的張角,不得不干巴巴的笑了笑,躬身還禮道:“是霧猿有鬼先生啊。
你不在奈良鹿之街納福,怎么跑到參水三森來了。
啊,對了,令尊霧猿有森先生乃是香元日僑領袖之一,只怕在香北也很有影響力,是派你來這里做什么事的嗎?”
希望這番意味曖昧的話,能引起封鎖線上香元軍警的警覺。
而霧猿有鬼聞言笑著搖搖頭道:“不是父親,而是我自己有事要來香北的。
大業失敗,億萬人幾十、上百年的努力付之東流,其中就有我的錯誤。
因此沒臉再回故土,只有埋骨香元。
而我家世世代代信奉的‘八荒蠻菩薩’的南洋祖廟,便在參水三森,所以才會來這里做辭世之吟。
本來打算要剖腹自盡的,沒想到卻巧遇了您這位設計顛覆我等大業的弄巧之人。
看來是菩薩的安排。”
“麻蛋,這孫子的話鋒不對啊!”張角心中一激靈,暗暗想到,急忙一邊裝傻賣呆的絮叨著,“霧猿先生說話可真是風趣。
你那么大的肚量和能耐,怎么可能是那種住的街道讓警察封了,就要死要活的人呢,真是風趣,哈哈,風趣。
啊,我都忘了,下午還跟朋友有約會呢…”
邊向后退。
而霧猿有鬼就像是沒聽到張角說的話,做出的表現一般,立于遠處低頭沉吟片刻,突然大笑著鼓掌笑道:“有了,有了,聽我這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