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跟楚姜一路之上風餐露宿,雖然熟悉了許多卻分乘兩輛攆車,守禮如初。
等進入君邸,兩人才終于極近距離的有了接觸,按照禮數頭發相系的高踞在正殿玉璧下,接受春水領家臣們的朝拜。
之后便有樂師敲響編鐘,軍士獻上陷陣之舞。
接著又有農人捧著新種出來的糧食出現在殿上,現場制作羹飯…這一系列繁瑣的禮儀過后,時間已經到了深夜。
等到眾位家臣、仆役退下,江楚朝廷派遣隨行的賜婚使收好記錄,也是三拜而退,殿中便只剩下了張角跟楚姜兩個。
氣氛不知不覺間變得有些異樣。
昏暗的燭光映照下,楚姜解開頭發,望著神情有點不自然的張角突然輕聲道:“兄長不是給你增封了一個中型國防軍事基地嗎。
你不用來做主城,卻死守著這座彈丸小城做什么?”
這問題有點出人意料,張角一愣張張嘴巴干笑著道:“不是熟悉了嗎,再說春水城地勢特殊,水土宜人比駿壬基地住起來要舒服,我就沒換。”
“這樣啊。”楚姜點點頭道:“咱們聯姻的整個流程都已經走完了,我明天就打算回自己善翼郡的封地了。”
“這么急。”張角驚訝的脫口而出道。
“政治婚姻就要有政治婚姻的樣子,”楚姜抿了抿嘴唇說:“既然是你不情我也不愿的成的親。
虛與委蛇的應付過我哥哥和大司馬也就是了,難道連咱們自己也都要違心應付嗎,還是你不愿意我走?”
“那倒不是。”張角聞言略顯渣男的搖搖頭道。
楚姜其實因為張角郢都大夫院中一怒斬少君的傳奇故事,對他早就有了幾分欣賞。
再加上來神農架的路上,接親、送親隊伍休整時,兩人有過不少次說親密談不上親密,說疏遠卻也不疏遠的聚餐,關系融洽了許多。
而且不管真假,楚姜跟張角都已經有了夫妻之名,無論如何這輩子都不可能回歸為尋常男女的關系。
所以愛情雖然還遠談不上,但要說楚姜心里面對張角一丁點曖昧的想法都沒有,卻也不現實。
但此刻其心底的那一絲遐想卻因為張角不識時務的直男反應,裂的粉碎。
“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就走了。”臉孔一下變得冷若冰霜,楚姜語氣突變的道:“今夜按照禮法需守‘敦倫之儀’不好分開。
一會到寢宮里面,我睡床上,你睡地下吧。”
“那是應該的,”張角聞言自覺很有修養的擺擺手道:“男女之間再平等,出于夏宗習俗以及自身良好的教養,我也會把床讓給你。”
“謝謝了。”楚姜聽到這話突然覺得自己竟然對眼前這個呆瓜動了心思,簡直也是個傻瓜,面無表情的張張嘴巴道:“按照南洋的說法,你可真是個紳士。”
“過獎了,請吧。”張角聳聳肩彬彬有禮的領著楚姜起身來到寢宮門前,推門走了進去。
兩人頓時被一股粉紅色的煙霧所籠罩,神魂一迷,**催發,失去理智的擁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