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了20幾個小時的恐怖風暴在海上肆虐了一天一夜后,終于漸漸消散。
大海恢復了如鏡般的平靜,而機械、道路、船舶都如同在洗衣機里攪過一般,顯得嶄嶄新的牛蹄港也迎來了劫后的復蘇。
‘漁業公會’辦公樓主席室。
一夜沒睡安穩的劉永澤在窗邊踱著步,遙望著漸漸恢復了生機的泊口區,一臉煩躁又有些慶幸的說道:“海商協會通報說,這次風暴他們協會成員總共沉沒了7條貨船,損失超過3千7百萬大元。
要向自治委員會的商貿保險公司,提請賠償。
這根本就是因為丟了海難救援隊的主導權跟執委席位,就獅子大開口想錢想瘋了。
拿著那邊海港的船舶出港單就算做理賠依據,鬼知道那船是沉了還是拐向其他港口了。
好在死人是必須注銷戶籍的,他們就很難作假了,所以只報了127名遇難者。
跟經濟損失完全不符,咱們還有的爭。
哎,說起來我把那個張角捧上位,本來覺得他年輕氣盛,應該能沖能撞又好控制。
結果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是個修煉狂,去海難救援隊照過一個面之后,接著就連續幾個月在海上撕瘋。
咱們卻還得替他頂缸,想想真不舒服。”
話音落地,坐在主席辦公桌對面一個干干瘦瘦,穿著奧斯土其傳統的對襟長袍,留著山羊胡子,黑白色的頭發、灰藍色的眼珠以及內凹的眼窩,顯示了其混血血統的老人無所謂的笑了笑。
慢條斯理的道:“無論如何他這次不是救回來了一條客輪嗎。
有了這1000多條性命,無論如何這次海難搶險都能交代的過去了。”
“這倒也是。”劉永澤抽抽鼻子眉頭緊鎖的道:“說起來這小子倒也有點運氣。
聽說最后救援的危急關頭,腦袋里蹦出了幾十個古裝武將飛在天上幫忙,才救回了‘橘子花號’,也不知道是祖傳的法寶臨危護主,還是符箓自發通靈。
不過他救人也不挑挑,客輪公司一般都自有組織,不會加入‘海商協會’,像咱們牛蹄港這樣主要以商貿跟漁業立足的…”
話沒講完,‘牛蹄港漁業公會’主席室的門被人猛的推開,一個青年人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結巴著道:“二叔,二叔,出,出大…”
“出什么出,”被嚇了一跳的劉永澤臉色難看的望向自己的侄子兼新任秘書,訓斥道:“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在協會要叫我主席或者會長。
還有每遇大事有靜氣,看你不成器的樣子,慌什么慌,出去先敲門得到我允許再進來。”
青年人被訓的沒臉沒皮,只好垂頭喪氣的轉身出了門。
“你呀你,都是自家子侄,何必這樣呢。”混血老人見狀笑著搖搖頭道。
“玉不琢不成器,這孩子算是我家下一輩里面最可能成點事業的了,我不嚴加管教怎么成。”劉永澤壓低聲音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