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皎潔的明月之下,擠在人頭攢動的人朝中漫步向前,看到四周熱鬧之極的景象,雖然與自己無關,但張角心中還是生出了一種奇怪的不舒心。
忍不住開口說道:“為亡者選拔衛士,鎮守陵寢,雖然不算發喪做白事,但也不是什么喜事吧。
竟然搞得好像節慶似的歡樂,簡直莫名其妙。”
“噯,軍團兄弟,有道是,親人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屈柄衡這時顯示出了灑脫的一面,笑著道:“天子崩9日而結,諸侯薨7日得終。
天子跟諸侯死掉,也就是讓普羅大眾難過不到10天,就這樣還有人忍不住因為喝酒、吃肉被罰,何況春水先君已經死了20年了呢。
大家借他的由頭歡樂、歡樂,促進一下地方旅游經濟,環節一下因為戰爭過度緊張的情緒,逃避一下殘酷的現實。
于他來說也是種冥福不是嗎。
再說了,你不見街面上掛著的燈籠都是白色跟黑色的嗎,也就是治喪啊,于情于理也算是說的過去了。”
被魯直的屈柄衡教訓了一頓還無言以對,張角知道自己心智已經微微失常,點點頭不再講話。
在街上隨便找了點吃食填飽肚子后,他借口在零區趕路雖然靠著儲物法寶,吃的、住的都不錯,但卻因為安全問題不敢輕易入定修煉。
現在既然進入了安全區域,第一夜自然要凝練神魂,以求修行不至荒廢,早早就回了民宿。
孤身一人獨處一室后關死了燈,爬上床真就進入了冥想之中。
可等到了深夜時分,整座春水城進入到喧鬧后的短暫休息時,張角卻猛然間睜開了眼睛。
目光如電的在黑暗中閃爍了一下,隨后光芒緩緩隱去。
他看看時間已經凌晨4點多鐘,面無表情的起身下床,心念一轉,瞬移回了‘自己’的陵室之中。
夏宗文明講究視死如生。
而這世界上就沒有一個人愿意在自己睡覺的時候,還被人守著的。
所以無論生前身份多么顯赫的君主王侯,死掉以后,后人們也不會在其安放棺槨之處布置護衛,以免驚擾亡靈。
因此白天人流如織的陵室此時空空蕩蕩,一片寂靜。
只有穹頂按照日月星辰設置的頂燈,應景的閃著幽幽白光。
張角現身后,雙腳懸空的飛到了巨石棺前,望著腳下一具具晶瑩剔透的日丸人尸體,表情陰晴不定的閃爍著沉吟了良久。
終于下定某種決心,伸手凌空擊出一股柔勁,擠進了包裹在日丸死尸外的水晶殼中。
雖然已經很久沒有使用軍道武力,但托練就的無上輔助功夫《陰陽兩儀剛柔傳》的福,他對于氣血、神魂力道的拿捏不退反進,已是臻至化境。
感受著氣勁在水晶分子層面的破壞,一點一點的持續加大施壓,那外殼從底部開始粉塵化的慢慢破碎。
幾分鐘后,死尸自然而然的從水晶殼中跌落了下來,躺在了一堆晶粉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