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斜,隊伍終于解散。
其它人各隨其便,女教官卻將張角單獨留了下來。
張角從參軍開始便表現的老老實實,不好不壞,還從來沒有過這樣單獨‘留堂’的待遇,心中琢磨道:“這是怎么了,要攤牌了嗎?”
他正想著,就聽女教官開口問道:“張少校,你知道為什么你已經堅持了兩期作訓。
第一批的同期已經走上戰場,自己卻還是得在這里踢正步、練轉圈嗎?”
“大概能猜到一點,可是詳細情形就不知道了。”張角很坦白的答道。
“這樣啊。”女教官聞言扭頭盯了張角一眼,面無表情的道:“上面有傳聞你來參軍的動機不純。
又說你是個政客,為了博名聲才來的前線,之前在地方上造出了一股聲勢,如果剛參戰沒幾天就死了,容易引起負面關注。
對《救國召集令》的宣傳不利。
當然這些都是風聲,沒有任何實據,但也足夠作訓部里的長官,把你單獨留下來了。”
張角聞言有些摸不著女教官突然向自己透露內情的原因,沉吟了幾秒鐘,最終決定以靜制動,苦笑著道:“原來是這樣啊,其實也挺好的。
不用去戰場賣命,只要每天跑跑步、踢踢腿,就能領到營養素吃,挺好的。”
“你真這么想?”女教官瞪著一雙大眼,望著張角道。
這似乎是她用來壓迫受訓隊員實話實說的殺手锏,但可惜對那些年紀輕輕,沒啥太大的見識就來當兵吃糧的新兵菜鳥,也許是一記妙招。
可對于剛剛在江楚神農架春水領大夫陵破陣一戰中,祛除了大半心病,取得了莫大信心。
此時感覺自己所在的伊遠國防軍第3野戰軍團,混編特戰獨立旅全員戰力加起來,也只是魚腩一塊的張角來說,被神話或者大能級別的絕世強人這么盯著,也許會心里發毛。
可換成軍隊里的上峰的話,就只能心里暗暗發嗤了。
不過該有的表演還是要做,只見他長長嘆了口氣,笑著反問道:“教官,我都想法重要嗎?”
女教官聞言沉默了一會,肅聲說道:“我其實對這種‘上面吹風,下面揣摩’,最后不陰不陽、不疼不癢的把人‘吊起來’的做法,很討厭。
既然愿意參軍、上前線,不管以前的目的、原因是什么,就正正當當的用。
犯錯就按照紀律條例處罰,到了戰場該死的死,該傷的傷,取得了戰功和榮譽就按照表現給予嘉獎,其他的一概不問。
軍人嗎,想那么多有的沒得,算計來、算計去的還是軍人嗎!”
“軍隊是政治斗爭的最終延續,怎么可能不算計呢。”張角聞言心中默默想到:“不過這個道理諒你這種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的女漢子是不會懂了…”
結果突然看到女教官微微一笑,曼聲問道:“你是不是在想我頭腦簡單,不懂你們這些政客出身的家伙們深奧的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