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跟李繽主都是拎得清的人,知道身在軍中就算無所事事,也不能太過隨心所欲。
敘了會子舊,了解了一下彼此的近況后,便默契的閉嘴返回了獨立旅的旅部營帳中。
雖然兩個人都是閑人卻還是老老實實呆到了深夜時分,輪值的軍士換班,才跟著他們一起又悄悄退出了帳篷。
李繽主在軍中是客人的身份,來到前線這兩天一直都是吃指揮部機要軍官的小灶。
不過這次她卻破例,跟張角一起朝獨立旅的公共大食堂走去,打算陪久別重逢的好友一起吃頓相對樸素的加班餐。
江楚人布置的法陣似乎隨著天象的變化而自然變化,入夜之后本來的漫天霞光,變成了宛如月色的慘白幽光。
旁人因為緊張工作的一整天,累的饑腸轆轆幾乎虛脫,走的都快。
張角跟李繽主卻因為一直都無所事事消耗少,而且還是超凡者又得兼顧聊天所以走的極慢,漸漸就落在了后面。
凌晨的營區空空蕩蕩。
本來閑聊著的李繽主抬頭看看天穹,皺了皺眉頭說起了正事,“小寶,你說這些江楚人把咱們困在了法陣里面,卻遲遲不發動,是為了什么?”
“可能是一種心理攻勢吧。”張角想了想說:“就好像用陷阱抓住了猛獸之后,先餓個幾天,再慢慢炮制,免得困獸猶斗。
咱們現在等于坐困愁城,跑都沒辦法跑,主動權完全在江楚人的手中,只能見招拆招了。”
“可他們付出這么高的代價,布置這么大規模的法陣,”李繽主聞言心中似乎仍有疑問,曼聲說道:“孤注一擲的引發決戰,一定是因為壓力過大所致。
從這個角度講,時間應該是站在咱們這一邊呀,這么等下去萬一發生變數的話…”
她正說著,突然看到極目遠處有三、兩成群的詭異身影,用一種看起來蹣跚緩慢實際步速頗快的步伐,搖搖晃晃的走來,不由的一下哽住。
一旁的張角八識通達,觀察的自然比李繽主還要仔細,突然間上前一步擋在了她的身前,聲音凝重而低沉的道:“完蛋了,江楚人好像使了‘絕戶技’,往法陣里放了邪惡污染者。
你小心,務必保持情緒穩定,千萬不要害怕、驚慌或者過于憤怒。”
布置下法陣困住敵人,然后將大批靈異生物放進其中,刻意制造邪惡污染,不費吹灰之力的消滅敵軍。
這方法簡直比使用細菌武器搞生物戰爭,還要陰損千倍、萬倍。
而且一旦情況失控,極易為外神所趁,制造出人為的靈異浩劫。
是涂泥大陸萬靈征戰的最大忌諱之一,使用者一旦暴露,頓時便舉世皆敵,就算贏得了戰爭,也必然會迎來滅亡的命運。
李繽主世家子弟出身,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面色一下變得鐵青,咬緊牙關道:“江楚人是瘋了嗎,竟然敢犯這樣的忌諱!”
說話間她同樣上前一步,站在了張角的身旁,顯然不愿意被保護,而要共同戰斗。
“江楚已經算是聞道教的附庸,那種老牌到上古時期,歷朝歷代都以造反為生的邪教,還管什么忌諱。”張角瞥見李繽主勃然變色的樣子,壓低聲音道:“老板,我是南洋人,從小就面對種種靈異事件,經驗豐富的很。
你卻只在上古遺跡經歷過一次邪惡爆發,還只是受到波及,一丁點經驗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