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講究一步金一步銀,有時候一個路口相隔的就是繁華跟蕭條。
白明雅明明出身顯赫,選的面店距離喀什市的政治中心地帶椰棗街也很近,步行個10來分鐘就到,可環境卻接地氣之極。
竟是個搭在昏暗輔路邊上的紅色厚塑料棚子。
不過這家移動式簡易小店的老板卻明顯是個講究人,窩棚擦的很干凈。
棚子又密封的極好,里面燒著用來洗碗、泡茶的鍋爐,暖意融融,倒也不讓人覺得憋屈。
在棚子邊角唯一一張空桌坐下后,韓英舒服的打了個寒顫,四下里亂看著,喜歡的道:“這里不錯,感覺做的東西一定很好吃。”
白明雅有些好奇張角這樣的新貴身邊,怎么會跟著這么位堪稱‘雌雄莫辨’,體型像是鐵餅運動員般的姑娘。
不過她很懂分寸,知道交淺言深的忌諱,這次沒有表現直爽的性格,而只表現出了自己的善意,笑著道:“韓小姐也是懂得‘歹竹出好筍’啊,這種夜里,只有這樣的蒼蠅館子才夠味。”
說話間經營面店的女老板已親自拿著餐具,送了上來,笑著說:“白師妹又在替我吹噓了,謝謝了。
兩位別聽她胡說,我這里也就是干凈一點,食材足夠新鮮,做的也用心而已。
論起手藝來比人家大飯店餐廳里的大廚差遠了,一會有什么不滿意的就說,不要客氣。”
這女老板年紀大約30后段的年紀,雖然樣子只是清秀,但卻有一股濃濃的書卷氣,顯然不是尋常市井人物。
尤其顧盼之間眼神透出一種莫名的銳氣,看的張角暗暗稱奇,禮貌的笑著道:“哪里的話,你太客氣了。”
正是晚上的飯點時間,這家簡易小店的生意又出奇的忙,女老板跟張角隨便閑扯了幾句,和白明雅打過招呼后便匆匆離去。
望著她走遠的背影,白明雅主動介紹道:“這位是我以前在‘伊遠政法大學’讀書的時候,早9屆的師姐,名叫譚瑞英。
我入學的時候,她剛好讀完博士,留校做博士后研究,幫著導師帶了我們一個學期的課,又是喀什同鄉會里的大姐頭,所以就慢慢熟悉了。
她呀從小學開始,1路都是以學校‘首席模范生’的身份畢業,當時在我心里面簡直就是完美的榜樣。
后來離校進了首都黎戈聃的地方檢察院,3年不到就破格成為了擁有獨立辦案權的主任檢察官,又過了兩年直接升任刑庭首席…”
“這么厲害怎么會來賣面?”韓英好奇的插話道。
“因為抓了不該抓的人,雖然當時受到了大力表彰,但事后就…”白明雅臉上流露出一股黯然之色,含糊的道:“總之她辭了職,回喀什當了面店老板。
我呢也決定棄法從政,成為了地方議院的議員。”
“這樣啊,還真挺傳奇呢,不愧是名字和我一樣有個‘英’字的人物。”韓英聞言翻著眼皮道。
話音落地,面店棚子的簾門被人掀開,一個窩窩囊囊、畏畏縮縮的人影跟著一群氣質彪悍的大漢走了進來。
直勾勾來到張角面前,那窩囊的青年人咽了口吐沫,用一種極為復雜的眼神望著張角道:“寶浪子,你還好嗎。”
“挺好的,你呢茶郎?”張角回望著自己初來伊遠時認識的第一個伙伴,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客套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