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卻手扶心口,深深彎腰,行著奧斯土其傳統禮節,輕聲說道:“遵命凡麥提大阿訇,我明天就讓阿普易信來登記。
以后就按照《古蘭經》上的傳統規矩,向您的經廟繳納收入10:1的供奉。”
“讓蘭納扎來做登記吧,”凡麥提幽幽說道:“她比哥哥顯得更加虔誠。”
阿普易信是阿布義的長子,也是金丘商團的繼承人,對于商團事務了如指掌。
而蘭納扎卻是阿布義最小也是最寵愛的女兒,才剛剛17歲,還在上高中而已,又怎么懂的什么商團登記之事。
即便是白癡也聽出了凡麥提話里的隱藏的歹意,更何況是阿布義這種‘人老成精’的大商團領袖。
他臉色頓時一紅,續爾一白,身體微微一晃,深呼吸了幾口才終于再次站穩,咬著牙道:“凡麥提大阿訇,蘭納扎還只是…”
“我說明天讓蘭納扎來。”聽到阿布義竟然忤逆自己的意思,凡麥提冷冷的轉動目光,盯著他的眼睛,打斷了阿布義的話。
這一瞬間,阿布義幾乎要爆發出來,可最終一個傳承了上百年,背負著滿門幾十口親族性命的商團家族家長的責任,還是戰勝了他胸口涌動的血性。
渾身顫抖的再次手扶心口,深深彎腰道:“遵從您的意愿,凡麥提大阿訇。”
凡麥提聞言似乎是遺憾,又似乎是滿意的一笑,轉過頭去不再理會阿布義,望著不遠處的一個剛剛加入新月教的伊遠中年人道:“宋教友,你的麻煩可不小啊。”
如今能進這個敞院,親耳聆聽凡麥提講經的人里面,已經很難有尋常人物。
可這個伊遠中年人卻有些不同,長得高高瘦瘦,一副忠厚老實的模樣,身上的衣服雖然洗的干凈,卻縫有補丁,明顯是生活在社會的中下層。
聽凡麥提提到他,馬上謙卑的湊了過去,學著奧斯土其禮儀,手按心口,把腰幾乎彎到了地上,語調悲憤的道:“那是齊特輪市警察局的貪官污吏們,勾結了保險公司誣陷我。
尊貴的凡麥提大阿訇啊,我這么心善、忠厚的人,怎么可能為了區區兩萬大元的保險金,就謀害自己一手養大的妹妹呢。
薇薇,薇薇可是我的心頭肉…”
“宋教友,既然我已經給你施洗了,那么不管你以前有沒有犯下滅親的大罪,現在都已經是清白之軀。”凡麥提面無表情的打斷了中年人的悲述,“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你還有沒有聲望,在棗樹街說服300個伊遠人加入圣教,建立起神壇。”
“這一點您就放心吧,大阿訇,”中年人瞬間收住了眼淚,語調堅定的道:“棗樹街的窮鄉親們哪個沒接受過我的幫助。
根本就沒幾個人相信我會因為保險金殺掉妹妹,300個人而已,5,不3天我就能拉滿。”
“那就太好了。”凡麥提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滿意的道。
話音落地,他錯愕的望見周圍景色突變,滿院子的信徒瞬間消失,眼前的宋教友變成了一個相貌平凡,卻目光銳利的伊遠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