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老街的故事,故事里有寬寬的路,有彎彎曲曲的小路,有經過的火車鐵軌,有我的童年,有我年輕的家人......”
二狗一連說了很多心里話,任誰都很難猜到,表面看起來那么兇狠的他,卻是十分念舊,也可以說是感情豐富吧,與相貌挺格格不入的。
光頭依舊在旁邊翹著二郎腿,叼在嘴上的煙頭變得越來越短,一雙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煙熏到的緣故,瞇得尤其深邃。
再看看其它六名犯人,他們都各自躺回了自己床位,厚厚的被子往身上一甩,掩飾了一切心情。
而葉軒呢,它則閉著眼睛在睡覺,說是睡覺吧,其實也并沒有睡,只是眼睛閉著而已,出來了好多年,他還從來沒回家鄉看過,心里頓生感慨。
媽的,誰說監獄里的人都是一群沒心沒肺的家伙,二狗和光頭就完全不一樣,一個喜歡當文化詩人,一個喜歡回憶懷舊,簡直不要太正常。
一間住著九人的重犯室內,并沒有出現想象中的血腥場面,又或者說是光頭等人根本沒能力弄出血腥場面,把葉軒奉為大哥還來不及,時間就這樣安靜地流逝著。
一段時間后,當天晚上九點三十七分,監獄長所在的辦公室內,監獄長正在里面算著自己最近撈到的油水。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這時,桌上的固定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監獄長不耐煩地瞟了一眼,但是,當他看到上面顯示的來電號碼時,哪還顧得上別的,用最快的速度將其接通。
“喂,所長大哥,您怎么親自打電話過來了,有什么事要吩咐嗎?”
監獄長的語氣別提有多諂媚,就好比是仆人對主子說話一樣,一詞一句都說得很拘謹,與受賄時的囂張嘴臉完全不同。
“混賬!你他娘傍晚都干了些什么!”
所長一開口就直接破口大罵,語氣怒到了無法再怒的地步,要不是因為抽不開身,他非得跑過來親自抽監獄長不可。
自從步入仕途以來,他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深怕被別人捉住哪怕一點點把柄,唯一一次經受不住的誘惑,就是監獄長送的大禮。
“我傍晚干了些什么?”監獄長至今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小心翼翼問道:“所長大哥,您把話說清楚,天地良心,我可是什么都沒干啊,您是知道我的,我怎么可能會.......”
“放你娘的狗屁!”所長再次破口大罵,不等監獄長把話說完就給截胡了,接著怒吼:“趕緊把那個叫葉軒的人給我放出來,要是他少了一根毫毛,別說你一個小小的監獄長當不成,我他媽也得跟著滾蛋。”
“不是,有那么嚴重么,那個叫葉軒的只是個小毛頭,看起來也不像什么富家子弟,您是不是搞錯了?”監獄長試探性詢問。
“搞錯?老子告訴你,蘇家和北冥家可是聯合來找我要人了,你覺得這有可能會搞錯?”
“但,但是.......”
說話之際,監獄長后背拔涼拔涼的,所長說不能讓葉軒少一根毫毛,可他早已把葉軒送進了重犯室,這都過去了好幾個小時,怎么可能沒事?
“別給我說什么但是!等下會有蘇家和北冥家的人去你那里,要是出了一點點差錯,就一起等著卷鋪蓋走人。”
“嘟!”電話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