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對慶帝的話語,大氣不喘半分,甚至心境開始受到影響,仿佛在這一位皇帝陛下面前,根本就藏不住話,也不敢多說一句妄言。
范思轍聽得慶帝這一番凌厲言語,瞳孔微微一收縮,心中忽然想起就在不久前,二皇子的確以談商的名義,將他帶去城外郊地,在那同時還有一名半大小孩子,還有一名詬面不修邊幅的老人。
相必那老人便是監察院三處第一人,八品用毒高手,同時也是范閑老師的費介費大人了吧......而那小孩,也就是牛欄街與范閑一同面對程巨樹,慘遭程巨樹斬殺隕落的滕梓荊的......孩子。
現在陛下一說出來,范思轍立刻會意,二皇子想要這來威脅范閑投靠其之!
那這一切就說得通了,為何二皇子好端端的竟會以喜賴《紅樓》,想與他合作書局這一說,這一切都是二皇子想要以自己以及費介和滕梓荊兒子來威脅范閑。
范思轍心中一陣后悔頓時涌上來,后悔當時為何信了二皇子這拙劣的原由,在心中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暗暗下定決心改掉財迷這一“優點”。
“怎么,很驚訝朕怎么會知道?”謝必安沒有開口,慶帝再次說道。
慶帝緩步一步步朝眾人走下來,天子不怒自威,何況現在已是怒到極致,自家臣子,而且是親生皇子,派遣府上九品高手。
去逼殺當朝慶帝最喜愛的臣子,這當皇帝的怎能不怒?更何況其對范閑,還有著......非同一般的因素所在。
謝必安此時倒是平靜了許多,事已至此,謝必安知道自家主子不在此處,任由自己多說幾句那對局面又能有什么改變。
現在能做的只能是任眼前這位皇帝陛下處置,而且自己身為九品武學高手,陛下不見得就能讓自己如何。
頂多就是罰去俸祿,罷貶官職,那能有多痛癢,他屬于二皇子手下,只有二皇子無礙,他一樣是無憂。
而現在謝必安主要做的,那就是慎言,少言,不言,免得加重罪責,畢竟刺殺出使北齊使團使者范閑,證據確鑿,已是難逃,多說也是無益。
范思轍在一旁暗暗目光飄向慶帝,他想看看慶帝陛下的臉色,從而猜測慶帝此時的心應該怎么處置這件事情,但是他失望了,他看到的依舊是一座大山,根本看不出來慶帝在想什么。
范思轍不得不放棄這一可笑的想法,只得在原地與一旁的范建以及坐在輪椅上的陳萍萍一般,目不斜視,面不改色。
“微臣不敢妄言。”
好半響,謝必安終于開口說了一句,不敢妄言,不敢妄言,到底是知道然后不敢妄言還是不知道所以不敢妄言。
這一切慶帝都懂,慶帝笑了,慶帝嘴角微微露出一絲肆意的笑容,但看在在場眾人眼中卻不禁心生余悸,這可是慶帝標志性的微笑,惱怒至極啊。
慶帝大袖一揮,旋即轉身背對眾人,慶帝身材雖不算偉岸,但是其背影,卻給人一種極為威嚴的氣場壓制。
“這事還沒完,你回去告訴老二,從現在開始,沒有朕的旨意,不得擅自踏出府門半步,否則自己提著人頭見來朕!”
“還有,三天之內,朕要看到范閑,活要見人,死要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