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將米飯送到口中,小口小口咀嚼起來。
范思轍見到兩人這般模樣,頓時心里松了口氣,呼~算是混過去了。
旋即吃東西的速度也放緩了下來,但是卻是看見了范建皺著眉頭,目光向他掃來。
范建的眼神彷佛是能看穿一切般,嚇得范思轍一怔,一緊張差點咬到舌頭。
“爹,共推牌九如何。”范思哲笑著說道。
范建白了他一眼沒有說什么,只是范思轍從這一個眼神之中,發現了父親不同于姐姐以及母親的眼神。
范思轍眉頭一挑,父親......似乎知道什么,但好像不想過于多說......
吃飯的速度很快,晚飯過后,范思轍提出推牌九的提議,但卻被母親給否決了,同時對范建的方向看了看。
范思轍順著母親的眼神看去,只見范建剛吃完碗中最后一口米飯,雖是富家,但是極其注重節約,據說這是一位姓葉的女人立下的規矩。
這人也就是范閑的母親,葉輕眉。
飯畢。
范建起身,旋即望向范思轍,緩緩道“你跟我來。”隨后便轉身離去。
范思轍心里頭知道,父親應該是要告誡自己什么,或者是叮囑一些事宜,但是此時即使懂,也要裝不懂。
還當著兩人的面兒,還是要注意一些為妥。
頓時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向母親,似乎在說,娘我不想去......
柳氏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抬手在范思轍腦門上輕輕一拍,無奈地道“他是你爹,快去!”
范思轍答應了一聲,下一刻便裝作極其不愿意的模樣,緩步朝著范建的書房方向走去。
書房不大,乍一看竟是不像官宦人家那般奢侈風貌,但是仔細一瞧,卻是極具書香之風,不過前段時間范思轍才知道。
自己父親在十幾歲之前便已是混跡青樓門市的風流人物,當時京都第一風流公子的名聲也由此而來。
當然,現在有誰要是敢以此事做起文章,這位表面上看起來非常親和的司南伯爵,殺伐之氣必然再現。
來到書房,見到父親已然像往常一般端坐在長桌之前,手握著筆,慢慢撰寫著紙上之字。
“爹。”范思轍輕聲道,生怕聲音一大,惹得父親不高興。
范建的姿勢保持不動,只是眼皮微微一抬,知道了范思轍來了,慢慢放下手中的筆,下一刻竟是抬起頭一副柔和的表情看著范思轍。
這一刻范建的眉毛竟是不皺,看上去有些像一位慈祥的老人在看著自己的兒孫一般。
范思轍心中有些奇怪,平日里可是從未見過父親這般模樣,就算是那日范閑一夜成就詩神之名。
父親也沒有像現在這般柔和的表情,可以說皺著眉已然是父親表情的標志。
片刻后,范建緩緩開口,“思轍,為父對你是不是很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