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萍萍說話的語氣極其緩慢,而且說話之間,都是充滿著一個和藹之色,彷佛面前之人,像是他己出一般,就連身后的言若海見狀,都是有些疑惑。
新生好奇地聽著兩人說話,但他這等聰明的人,自然是不會做出什么反應,恰恰相反,他極為機智,而且心思縝密,這個時候,他便是裝作無事人一般聽著。
若是有什么對他有用的消息,那他肯定便是收著,以后要是需要的時候,那便會運用到極致,言若海的智慧,完全不亞于陳萍萍。
可能兩人之間差的便是陳萍萍善于把握別人的感情,從而抓住機會,展開他的一系列手段,而言若海則是相反,他做事情更加規矩,按照常理出牌,但是往往也能取到令人滿意的效果。
范閑見其這般說道,當下沒有直接問,而是似有似無地將眼神飄向陳萍萍身后的言若海,似乎是在說言若海留在這有些不方便之類等等。
而還沒等陳萍萍發聲,言若海便是眉毛一挑,看了其一眼后,微微低頭放在陳萍萍的耳邊,輕輕說道“屬下告退。”
陳萍萍緩緩點了點頭,道“你去吧。”
隨即將目光轉移回范閑的身上,當然,,應該是范思轍身上雖然陳萍萍不知道范思轍有什么事想要問他,但是他倒是不擔心,只不過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竟能讓他神秘到要將言若海支走,言若海緩緩應是,便是轉身就走,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意思,這也是他的厲害之處,做事情干脆果斷,毫不猶豫,所以也是他常年在陳萍萍的身邊并且還能得到他信任的原因之一。
陳萍萍笑著看范思轍,道“要不要將這只老伙計也弄走?”
老伙計自然便是躺在陳萍萍旁邊的那只黑棕色老狗,范閑聽著這般話語,倒是沒什么感覺,這只不過是陳萍萍的隨口一說罷了。
“您說笑了,”范閑笑了笑道,“今日一來,其實只是想向您打聽一個人。”
范閑說話的時候,可刻意壓低了聲音,制造出一種嘶啞的感覺,因為陳萍萍與他也算是來往頗多,所以別人可能分辨不出來他的聲音,但是他不保證,陳萍萍這般老辣的人,能不能分辨得出來。
所以還是小心為上。
“一個人?此處除了你我,便只剩下這位老伙計,直說無妨。”陳萍萍笑著道。
“此人......肖恩。”范閑淡淡地道。
話說出口,他便是停聲,想要看看陳萍萍的反應,但是令他驚訝的是,陳萍萍的臉上完全沒有任何表情,似乎這個名字這個人跟他沒有半點關系。
由此可見陳萍萍這個人的心思城府多深。
“肖恩...?為何忽然此人感興趣?我倒是有些疑惑,此人哪里吸引你的注意?”陳萍萍依然是那副表情,一臉和睦,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