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孫亦諧開始了汪汪大笑。
“等一等”但一秒后,劉明便沉聲打斷道,“孫公子你手邊的那個碗,能否拿來給我看一下”
此言一出,慕容籍臉上立現恍然大悟之色。
“原來如此”慕容籍當即接道,“我早該想到了難怪你喝的東西全都是帶色兒不見底的,原來是為了在碗底藏東西”
“哼”可孫亦諧看到這兩人的反應,卻是不慌不忙,“什么意思你們是說我出千”
“是不是,將碗拿來我驗過便知。”劉明冷冷接道。
其實劉明并沒有看見孫亦諧出千的手法,但他基本能確定對方一定是做了什么
這些局苦思冥想下來,劉明能想到的這張桌上唯一可以動手腳的地方,還真就只有孫亦諧手邊那個不斷更換的、且總是裝著不透明液體的碗了。
“嗯。”孫亦諧還是很淡定,“給你可以,不過賭桌上的規矩,二位應該比我懂。”他頓了頓,神色陰沉下來,“我這碗給了你,你要驗不出問題,怎么說”
“若驗不出什么,那按規矩,劉某這對招子、還有舌頭,孫公子任取其一。”劉明還是硬氣,他對慕容家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他愿意為了少主的勝利賭上這么一賭。
“孫亦諧”慕容籍見狀,聲音也大起來了,“若劉先生驗出了問題,你又當如何”
這話出口,這一屋子人,鴉雀無聲,他們都目光灼灼地看著孫亦諧,等著他的回應。
“我又當如何”孫亦諧將這幾個字重復了一遍,笑了笑,沒有回答。
兩秒后,他緩緩抬起手,拍了三下。
正當慕容籍和劉明以為孫亦諧這是要吩咐某個下人上前聽令時。
這畫舫二層船艙里,除了他們之外的、所有來見證這場賭局的杭州大鱷們,這時全都站了起來。
然后,他們一個個神情冷漠地轉身,一言不發地、井然有序地走出了這間屋子,下到了畫舫一層去;包括唐維之和幾名在艙門口聽候吩咐的伙計,也都離開了。
轉眼之間,這屋里,就只剩下了三個人。
這一刻,慕容籍和劉明的全身都被冷汗給浸了。
因為他們瞬間明白了,孫亦諧的確很可能出千了,但他出千、或者說作弊的方法,很可能和他手邊的碗無關,那個碗或許只是聲東擊西的障眼法、或許單純就是他真的喜歡喝各種湯湯水水而已。
孫亦諧要作弊的話,這整個屋子的人,都可以是他的同伙,他們每一個,都可以幫他偷看牌、都可以給他打暗號。
他坐在哪里,無所謂。
他看向哪里,也無所謂。
帶上一個藏不住表情的搭檔,無所謂。
對手做了記號和暗號,也無所謂。
今天你慕容籍就算贏了,我也會讓你知道,這杭州不是你的。
我輸給你的東西,你敢拿,就拿去。
來我的地頭插旗,你敢來,就試試。
這才是這場“賭局”舉辦的目的真正的輸贏,從來就不在這小小的賭桌上;真正的較量,在賭局開始前就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