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落時,佐原宗我的視線也已微微變焦,越過對方身側看向了其后不遠處的那面墻上掛的畫。
但看了兩秒后,佐原宗我也只是接著應道“那又如何你坐在那兒,看到了畫像上的名字,然后就自稱自己是畫中之人,這就能騙過我了嗎”
他有這反應,也很正常,畢竟那個年頭的人像畫風,大體是不怎么還原本尊的,就算想還原,也遠沒有照片的那種精度,所以這畫像的確證明不了什么。
“嗯那看來只有用別的辦法讓你相信了。”佐原安治說著,緩緩將手抬起,伸向了腰側。
佐原宗我依舊是很淡定“哼早該如此。”
叱
叱
乒
霎時,兩道刃光乍現。
佐原宗我和佐原安治各自所站的位置,在這一瞬的交擊過后,已然互換。
不過,并沒有人在這次錯身交鋒中受傷。
兩人在出手前都明白,這不是一次生死相搏的拼斗,只是劍客間一次類似打招呼的試探。
而這次試探后,佐原宗我也確認了兩個事實其一,他的對手用的是和他一樣的家族劍法,且熟練度極高;其二,對方手上所持的武士刀也和他所用的是同一把,即他們佐原氏代代相傳、世間理應只存在一把的名刀“祀守”。
想來有那反應快的看官已經想到了,不錯,這把“祀守”正是前文孫亦諧和慶次郎在書房的暗閣中所見的那個空刀架上原本放著的武器。
平日里佐原氏的家主自也不會一直佩戴著這把名刀,只有在“祭祀”時他們才會帶上。
“現在你能接受了嗎”佐原安治問這問題時,已在收刀了。
另一邊,佐原宗我不但也收起了武器,還馬上轉過身,畢恭畢敬地正坐下,俯身低頭道“先祖大人,請恕子孫無禮。”
考慮到“神明”的存在,還有此時正在發生的異象,再結合眼前的鐵證,佐原宗我也是很快扭轉了思路,接受了現實。
“快起來吧。”佐原安治也馬上回身攙扶起了宗我,并露出了些許笑容,“說實話我現在的心情有點復雜啊身為祖先,在劍術上居然被子孫給超越了那么多”
他此刻所言,無疑已告訴了我們他倆剛才那番對招的結果。
盡管那是一次雙方都沒有損傷的試探,但高下還是分了的,且當事人都明白差距很大。
當然,并不是說佐原安治有多弱,只是佐原宗我太強了。
如果佐原宗我不是佐原的藩主,而是一名游歷四方的劍客,如果他練的不是佐原家這樸實無華的戰場劍術,而是有名師指點那以他的天賦,所能達到的成就大概率不會遜于那些歷史上聞名遐邇的“劍圣”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