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在孫亦諧和錢美美激情對噴的同時,黃東來有點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此地不宜久留萬一丁不住后續緩過勁兒來,把賬給算明白了,再來向他們發難,他們又不好脫身了。
其二,畢竟他們知道了自己的行李被人翻過,心里總有點兒膈應,想趕緊回來確認一下。
其三胡聞知那邊不清楚,反正孫黃二人來到這高檔青樓,本就有種山豬吃不了細糠的不自在感,眼下孫哥又和人家頭牌吵成這樣,那臟話噴的前來圍觀的老鴇龜奴保安個個兒都聽得直皺眉頭,之后他們也沒什么臉和心情繼續待著了。
那回便回了吧,幾百兩的押銀就當買個經驗,反正以后跟人吹逼時就是“咱們到星輝樓玩兒的時候可是老板親自接待,那頭牌被咱呼來喝去,還被孫哥罵得狗血淋頭的”。
就這樣,三人跟準備留下等于漸離的法寧道了別,表示要結賬走人。
人對面也是非常客氣,那錢美美當時就表示“這仨孫子的飯錢我包了,讓他們趕緊滾”
接著孫哥就一邊隔空跟錢姑娘對罵,一邊被黃東來和老胡抬起架了出去。
他們剛走出星輝樓大門的時候,漸漸有點回過味兒來的丁不住還在樓上望著他們的身影琢磨“難道我又弄錯了他們其實什么都算到了,這會兒是故意找茬借機脫身”
結果下一秒,他就瞧見出了大門口的孫亦諧突然一個變臉,也不罵了也不急了,并讓架著他的黃胡把他放下,隨即就嘚瑟地大笑了幾聲,嘴里還念叨“哈哈雖然茶錢要不回來了,后面那一桌酒席錢還是逃掉了,不虧啊”
由于星輝樓門口是片開闊地,加上孫亦諧那獨特的嗓音,這句話說出來,大堂里倒是聽不見,但身在高層窗邊關注著下面的丁不住聽得是一清二楚。
啪
聽罷,丁不住當即扇了自己一巴掌,那張微胖的臉不禁擰了起來“哎呦喂丁不住啊丁不住,你他媽想那么多干什么,就這路貨,你把東西偷完了拉倒,后續別搭理他們不就得了嘛。”
他這兒怎么后悔的,咱也不多表了,還說那孫黃胡三人
三位都是習武之人,腳程自不會慢,加上這夜月光皎潔、他們手邊也有燈籠,所以沒多久就來到了客棧門口的街上。
躲在暗處的金浀看他們走近,在心中暗道“嚯,這就回來了那可能不是去青樓,而是去哪里吃夜宵了吧,還好我這兒嫁禍用的贓物已經放完了,只要你們仨一踏入客棧,我就帶人從后面沖上來先把你們胖揍一頓解解恨,然后就把你們捆”
他這邊正在顱內演練呢,另一邊,耳功極佳的胡聞知已經在用非常低的聲音,不動聲色地對孫黃說道“前面西北角兒那條巷子里,有十多人正埋伏著,但聽他們的呼吸聲不像習武之人,很可能不是有價幫的人馬。”
他這話呢,其實還有個話外之音,就是“有價幫的人附近也有,我也知道他們的位置,不過這事兒咱在返程之前就都猜到了,暫且不用當作是種威脅”。
“黃哥,又是你哪個仇人吧”孫亦諧張口就來。
“毛怎么不說是你仇人”黃東來反嗆道。
“我哪兒有什么仇人你不要亂說,就算有也是被你牽連的。”孫亦諧這不要臉的話說得是面不改色。
“滾嘰八蛋,你沒仇人你仇人變成西湖底的魚飼料之后就不是仇人了是吧”黃東來這句噴的聲音特別大,半夜里整條街都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