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大家便看到……這個十分勤謹的伙計,和有些“過于熱情”的黃東來、邵杉虎一起,開始搶著給大家放酒、放碗、調整桌上菜品的擺放位置……
這一番杯盤交錯、東挪西疊、你撒我抹……堪比那賭桌出千,無數看似不經意的、快如閃電的小動作,暗中不知藏了多少較勁和交鋒。
坐那兒看著這一幕的獨孤勝、獨孤永、高升岳、高壓鈿、還有邵德錦,此刻都只覺這倆小子也太殷勤了,殷勤到讓大伙兒有點不自在了。
唯有孫亦諧,坐那兒直嘬牙花子,心說今兒這頓飯要好好吃完,可難了。
而毒尊,這時只在心中竊笑:“黃門少主就這?我特意當著你的面翻著花樣兒地落毒,你是一點兒沒察覺啊,呵……那一會兒有人毒發了,你怕不是還得懷疑是自己下錯了地方鬧的?”
很顯然,論使毒的功夫,毒尊確實是宗師級別,黃東來跟他還差得遠,兩人之間的交鋒,最多算是“指導棋”。
長話短說,片刻后,幾人這圈兒操作下來,桌上東西終于都重新擺放好了。
此時,自以為掌控了局面的黃東來率先發難,chua一筷子就夾了塊紅燒排骨,往邵德錦碗里一放:“世伯,吃塊兒熱的,這可香啊。”
邵德錦一瞧,受寵若驚啊,心說你這比我親兒子還親啊,咋還給我夾起菜來了。
他這兒還沒驚完呢,孫亦諧有樣學樣,chua又一筷子給邵杉虎也夾了塊:“來來來,虎哥你也吃一塊兒。”
“害!孫兄你也太客氣了,你也嘗嘗!”邵杉虎心里念著草泥馬,暗道著要死一起死,回手就要給孫亦諧也夾去一塊兒。
結果孫哥一個飛筷空截,愣給他壓回去了:“不不!我這幾天肉吃多了有點兒膩歪,那啥……我……我比較愛吃魚,呵呵……”
說著,孫亦諧轉頭看向黃東來,笑瞇瞇地來了句:“這魚……可以啊?”
“可以……”黃東來一個大喘氣。
孫亦諧這邊已經夾起塊兒魚放自己碗里了。
“……不可以呢?”然后黃東來這后半句才出來。
“媽個雞的……”孫亦諧當時心里就罵開了,“姓黃的你他媽陰我是不是?”
但他表面上也不好發作,只能從牙縫里又擠出一句:“你鼻子那么靈,這可不可以的……你不知道嗎?”
“我……那個……剛才有點兒亂哈……可能是有點喝醉了。”
黃東來斷然是沒有醉的,只是為了“有點亂”這句找補才這么說。
其實此刻的黃東來,是有點后知后覺,發現有點不對勁了。
邵杉虎肯定是沒有能力跟他“過手”的,但剛才黃東來在那兒“操作”的時候分明察覺到了有某種異樣,仿佛不止自己一個人在對桌上的東西落毒,而仔細回憶,邵杉虎在做的無非是“盡量避免黃東來接觸他們邵家父子面前的餐具和菜”罷了,做得還很拙劣。
那么……那種似乎有高人在場,干擾了自己落毒的感覺,究竟是錯覺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