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拯挺賊的,沒說話。
甘帝和黑貴交換了一下眼色,最后還是甘帝表態:“嗯……要說那阿孝吧,平日里對咱老哥兒幾個也算客客氣氣,德行比他那倆兄弟好不少,他那腿腳嘛……也確實是不利索……”
話點到這兒,也就夠了。
“行。”國樺點點頭,“那兄弟去去就來。”
他說著,便站起身,招呼自己那小弟引路。
從這小店的門出去,拐個彎兒一路走到巷口,也就幾丈遠,抬腿就到。
剛出巷口,國樺就瞧見坐在輪椅上的慕容孝了,且阿孝周圍一圈全是空著的,不管是慕容家的嘍啰、還是“四大佬”的小弟們都沒靠近。
這陣仗,無疑代表了阿孝要找國樺聊的事兒,最好是不要向外聲張……
“什么事兒啊?阿孝。”驅走了自己的那名小弟后,沒什么城府的國樺一開口便急吼吼地想聊自己的訴求,“是不是來問這個月那三成數我為什么還沒……”
“國樺叔。”慕容孝卻是沒聽他講完就打斷道,“我知道你前些日子去東昌府又盤了兩個場子下來,打算再新開兩家大賭坊。”他微頓半秒,用柔和的語氣道,“官府那邊,只要我們慕容家出面,馬上就能幫你談妥,就看你有沒有興趣繼續跟我們合作了。”
國樺猶豫了兩秒,看了看阿孝,挑眉道:“慕容先生死了,我現在什么興趣都沒了。”
“是嗎……”慕容孝沉聲念道,“可我怎么聽說……從東昌府回來的那天,你特意在城郊的睟玉庵停留了一宿,還跟甘帝的小妾在那兒徹夜長談了一番……那時你應該已經知道家父亡故的消息了吧?我看也沒怎么掃您的興致啊。”
“你……”國樺的臉色立馬就變了,不過他雖然有點急了,但還沒失控,稍微咬了咬下嘴唇,他就壓住了火,從牙縫里擠出一句,“哼……你以為甘帝會為了一個女人……”
慕容孝知道他要說什么,故又一次打斷了他:“的確,如果你只是跟他的一個小妾有染,甘帝縱然心有不快,多半也不會為了這點事跟你撕破臉,說不定……他還會充大方,把這小妾送與你。”
講到此處,慕容孝又話鋒一轉:“但萬一,甘帝在得知這消息后一時氣憤,要把那小妾打一頓……那你猜那個小妾會不會為了自保,把甘帝的夫人當年也借著齋戒禮佛的幌子跟你在尼姑庵里私會過的事兒抖出來呢?”他又略微壓低了嗓門兒,“再萬一,甘帝忽然想起,他那已經養了十幾年的大胖兒子懷上的日子剛好是……”
…………
一分鐘后,小店內。
國樺面色頹然地走進來,他都沒敢回自己的座位,只是站在門口,萎身駝背,垂頭喪氣地言道:“哥兒幾個對不住啊,我……我在東昌府的賭場生意已經投了不少下去,不能放……今兒我先走了。”
說完他扭頭就走,外面那些他帶來的小弟也隨著他一起灰溜溜地撤了。
屋里那三位都沒來得及出言攔他,他便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
緊接著,在那三人還沒回過味兒來的當口,甘帝的一名小弟又跑了進來,但他卻是走到了黑貴的身邊:“呃……黑貴大哥,慕容公子說想請你出去一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