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守正被對方用這陰陽怪氣的言語直擊要害,眼看已有點繃不住了。
但鄭東西的話還沒完:“哦對了,閣下‘誠心’邀我一聚的那封信,在你遲來的這半個時辰里,大家伙兒都已看過了,到底誰故意無禮,誰想打壓誰……誰又在那兒反咬一口、倒打一耙,這屋里的人都清楚,我勸閣下還是不要再自取其辱。”
他說這話的同時,心虛的江守正不由得又看了看周圍的眾人。
這一刻,那些灼灼的目光宛如一把把想要把江大俠的肉都給剮下來的鋼刀,將他逼得越發窘迫。
縱然姓江的臉皮再厚,面對這么多明確的敵意和鄙視,也是會感到壓力的。
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心態也漸漸走向惱羞成怒,但他依然沒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他仍以為……自己能保住最后一點尊嚴,并全身而退。
“好……好……”一息過后,江守正咬牙切齒地回道,“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只能恕在下不再奉陪,告辭!”
說罷,他轉身便欲離開。
不料……
嘭——
這一瞬,他身后的門突然就關上了。
鄭東西關上的。
鄭東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勾了勾手指,關上的。
當然,對列位看官來說,這并不是什么奇事,估計有人還記得:當年的顧其影就可以用內力把園里的假山當作炮彈一樣扔出去了。
現在的他,比起當初,只會更強……
可江守正他不知道啊,他甚至完全沒有往那個方向去想,因為在他的認知中,能坐在鄭東西所處的方位用內力把這門關上的人都是江湖上的傳說級人物,這種人現場肯定是沒有啊,所以他第一反應是門外還埋伏著鄭東西的手下。
“誰允許你走了”下一秒,鄭東西的說話聲再度響起,且語氣變得十分冰冷,“我說讓你找個位子坐,你聽不懂嗎”
他這后半句話,語速不快,聲音不高,但卻恍似有著千鈞壓力。
且不說那江守正,便是這屋里的其他人,也都感覺到了一陣寒意。
“豈有此理!”而江守正則是在一種隱隱的恐懼感驅使下,終于按捺不住,憤然回身,沖鄭東西怒喝道,“姓鄭的!你要干什么!”
“看來你是真聽不懂啊。”鄭東西還是慢條斯理地說著,“那我來幫你吧……”
說著,他便將手中喝了一半的那杯茶往前一潑。
那些飛濺的茶水,在半空化為一道道晶瑩的迅影,伴隨著破風之聲,齊齊飛向了江守正的身體。
江守正的武功也不算太差,但在鄭東西的面前,他顯然連反應都做不到。
噗噗噗——
伴隨著一陣“水珠”擊穿皮肉的動靜,江守正身前的十余個大穴在一瞬間便紛紛綻出了血。
這一招,并不致命,甚至可以說只造成了很輕的傷,但卻剛好能打得江守正暫時雙手撐地、跪倒下去。
不過有那眼尖的人已經注意到了:那些沒有打中江守正的、飛濺到他身后的茶水,擊灑在房間的墻柱上,反倒是在那些石木之物上留下了道道細紋。
也就是說,鄭東西這招,再往遠處飛一段距離,威力反而會遞增,能在江守正身上打出多重的傷,都是在他精密控制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