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那柳逸空箭步沖來,欲出刀制敵,誰知,其腰間的彎刀剛從鞘里被抽出了半截兒,那蒙面人就一個搶步閃到了柳逸空的側面,輕輕往他手上一摁,就把他的刀又給摁回去了。
“小子,輕功還不錯。”那蒙面人的聲音很普通,說這話時的語氣也很輕松,“就是刀法差了點兒……”
呼——
他話音未落,淳空的一記般若掌已從另一個方向破風而來。
“小師父……你這掌也未免太‘慈悲’了些。”那蒙面人不慌不忙,談笑間,他便以左掌推開了柳逸空,同時出右掌與淳空的掌力一對。
于是,淳空也飛出去了……
轉眼之間,這四位“少年英雄”就被這個蒙面人打得東倒西歪,且個個胸中都被雄渾的內勁攪動得氣血凝滯,一時間站都站不起來。
“我今天心情好,不亂殺人。”那蒙面人掃了他們一眼,說道,“你們放心,我取了要取的東西,立刻就走。”
說罷,他就進屋了。
而還沒等屋外的四人從地上爬起來呢,他就已經出來了。
達到了目的,這蒙面人也不多逗留、更沒有啰嗦,他甚至都沒多看那幾個年輕人一眼,便腳下一點,遁入了夜空之中。
那確是,來時無聲無息、去時無影無蹤,真正的高手風范。
片刻之后,黃東來他們終于起得身來,并趕緊進屋查看;只一眼,他們便知道那人取了什么——沈幽然的人頭。
此時,沈幽然那尸體的周圍,血流了一地,不過方才那蒙面人離去時身上倒是沒沾什么血,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到這會兒再回憶一下那個蒙面人所背包袱的輪廓,想必那里面應該是個專門用來裝人頭的盒子,可以防止血隔著布滲出來。
不幸中的萬幸是……與沈幽然共處一室的白如鴻倒是沒事兒,看來那蒙面人來此的目的僅僅是為了殺沈幽然而已,對其他人他并不感興趣,而他取走人頭的行為無疑是為了向某人或某個組織交差。
畢竟……在那個信息閉塞的年代,沒有什么比本人的頭顱更能切實地證明某個人已經死了的。
“媽個雞的,這又是哪兒冒出來的妖人?還好這貨沒打算殺我們,不然咱就交代在這里了。”大約過了五分鐘后,孫亦諧又琢磨了一下這事兒,才有些后怕起來。
江湖,終究是兇險的,即便是沈幽然這樣的掌門級高手,若在情急之中毫無準備地踏入了埋伏,那也有可能被一波帶走,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初出茅廬、武功尚淺的小輩?
剛才的那個蒙面人若真想殺死他們,不過就是一念之間、動動手指的事情。
哪怕你機關算盡,自覺算無遺策,也難保會遇到這種毫無情報依據的突發狀況,而這個時候……就全得靠硬實力了。
“算了,這事兒先不管。”黃東來倒是比孫亦諧冷靜多了,黃門到底也是武林世家,縱然黃東來自己沒怎么走過江湖,但他從小到大見過的高手、聽過的武林軼事可是不少,十幾年耳濡目染過來的人,自然比孫亦諧更清楚他們倆在江湖上到底有多菜,“我們還是按原計劃,再到‘那里’去跑一趟,看看那邊是什么情況了。”
他跟孫亦諧說完這句,又轉頭對另外兩位小俠道:“淳空小師父,柳少俠,此地看來是不再留了,你們帶著白道長再換個地方吧……”
于是,四人又說定了一個新的地點,隨即便再度分別。
孫亦諧和黃東來又奔著不歸樓去了,然而,當他們到了那兒時,又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