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你得了病吃個藥,藥還苦呢,中了蠱要解蠱,還不得吃點苦頭?
于是,黃哥就引用了塔達林高階領主阿拉納克的名言回答了對方:“舒服……都是哄小孩的東西,唯有痛苦和折磨才是生命的真諦。”
那位前輩聽完當時就驚啦,差點兒脫口而出沖著眼前十七八歲的小伙子叫了聲黃哥,好在旁邊還有很多其他門派的大佬看著,他終究是忍住了。
簡而言之,搞定了解蠱的事后,接著就是跟官面上“交代”的事了。
雖然在這個宇宙中,官府對于江湖的態度基本是“江湖事江湖了”,但正如前文中水寒衣所說——不管你,便不管,要管,就什么都可以管。
別的不提,就說孫亦諧放火燒了天奇幫總舵這條,是不是“江湖事”就得兩說:你要說是也可以,但你要往細了掰扯,這火情要是沒被及時控制住,燒到了周圍的老百姓怎么講?再有個萬一……這火把半座城都給燎了也不是不可能啊。
按大朙律,凡私家告天拜斗,祈釀火災者,杖八十,若放火故燒官民房屋及公廨倉庫、系官積聚之物者,斬。
什么意思?就是你自己在家燒香拜佛不小心引發了火災,也得打你八十板子,而你要是故意放火,那絕對是掉腦袋的罪過。
所以說,孫亦諧在八月十六那晚的所為,若是官府真要深究起來,他可不好辦。
而這究不究的……實際上也就是水寒衣和云釋離一句話的事情。
于私,云水二人和孫亦諧黃東來是沒什么仇的,非但沒仇,他們還頗為欣賞和佩服這兩個年輕人;這也正常……像這種十七八歲的老陰逼,江湖上那是幾百年都未必出得了一個啊。
但于公,就不是這個說法了。
朝廷的人,自要站在朝廷的立場上考慮和辦事,像孫亦諧和黃東來這樣的人,能拉攏肯定得拉攏,拉攏不了也最好不要撕破臉,要巧妙地與他們“合作”。
就這樣,在八月十七那天傍晚,在衙門的后堂。
把縣太爺趕走,鳩占鵲巢的水寒衣和云釋離就把孫黃二人請來,展開了緊張刺激的談判。
兩人先是用功名利祿、榮華富貴巧妙地試探了一下孫亦諧和黃東來,結果發現這倆貨雖然看似貪財,但其實也不是那種可以隨便出賣節操的人。
說到后來,那兩個家伙就開始扯些“toosmall”之類的旁人聽不懂的怪話,云釋離品了品他們的神態語境,感覺那貌似是在暗示“不夠多”的意思;但有一說一,他所許諾的條件已經是很夸張了,再往上那就是皇帝本人或者當朝巨貪才能開出的價碼了,他自己都享受不到那待遇。
沒辦法,既然這兩人在“加錢”這事兒上太沒分寸,再往下,兩位官大人就只能跟他們談理想了。
然而,談了半個時辰左右,回過神來……談話的內容卻變成了是黃東來和孫亦諧在跟云釋離水寒衣談理想。
到了這個地步,恩威并施的“恩”這個路線無疑是進行不下去了,云水二人無奈之下,只能拿出官威,開始走威懾路線。
于是,他們開始拿孫亦諧放火的事情做文章,但孫哥豈是那種會輕易認罪的人?
“什嘛?放火?什么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