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在中午跟你道早上好的行為,的確是沒什么好理會的。
“不知朱局主一早在這兒堵著我們,又是所為何事啊?”孫亦諧接著又道。
不得不說,這倆貨在拉高別人血壓這方面是很有天賦的,兩句話一說,朱嘉端就想拍桌子了。
“你們二位……可真是有能耐啊。”朱嘉端冷冷應道,“昨日里……白天還說著,要查明真相給我個交代,還把自家兄弟送進了大牢里……結果晚上你倆就逛窯子去了?還連續逛了倆?”
很顯然,朱局主那邊也沒閑著,他的手下們也是在四處打探消息的。
“什么叫逛窯子?”孫亦諧一臉的不高興,大義凜然道,“我倆可是一身正氣,從來不去那種地方的;昨日我們忍辱負重、深入敵營,還不就是為了追查你們那位大鏢頭的死因?”
此言一出,朱嘉端也是神情一變。
鄭目開什么德行,朱嘉端這個當師父的最清楚,他知道鄭目開的確是有這毛病,喜歡去些煙花柳巷,所以,若要說那鄭目開的死和青樓有關,朱嘉端也并不感到意外。
“哦?”朱嘉端想了想,“那你們查到什么沒有?”
“查……是查到一些事情了。”黃東來道,“但現在說不得。”
“為何說不得?”朱嘉端問道。
“因為說給你聽,可能要壞事。”黃東來道。
“我……”朱嘉端一個激動就差點兒罵街,但他終究沒罵出來,因為他忍住臟話后在心里自問了一番,發現對方說得好像還真有點道理。
所謂當事者迷,經過這一天的時間冷靜下來再三思考,朱嘉端確是意識到自己先前的結論中有不少的漏洞;即便撇開這案子本身的各種邏輯問題不談,仔細想想,從黃東來、孫亦諧和雷不忌這三人在洛陽的表現和事跡來看,他們不太可能是那種為了一場口角就去殺人的人,要說心胸促狹,其實鄭目開反倒像是會心態失衡的那個。
“好……”朱嘉端道,“我不問。”他頓了頓,“但你們好歹得給我個期限,我總不能在這許州跟你們耗著,天天干等著你們逛窯子吧?”
孫亦諧和黃東來對視了一下,兩秒后,孫亦諧說道:“那就兩天吧,快則明天,慢則后天,我們就給你個答復。”
“這么快?”朱嘉端這話也是沒過腦子,因為他太驚訝了所以一不留神就說禿嚕了。
“嫌快?”孫亦諧道,“那要不……您先回開封,過了臘八再來找我們?”
“不!不不……兩天就兩天!”朱嘉端說罷,好像是怕這兩人改口變卦,趕緊招呼了身旁的手下,起身就要走,“朱某靜候二位佳音,告辭!”
這朱嘉端走便走了,他可不知道,根本不用兩天,就在今夜,他便有一場殺身……之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