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誰派你們來的?”郭琮比較著急,沖上去一把拽住了對方領口,并扯掉了那人臉上的黑布,劈頭蓋臉就喝問道。
再看那個被逮住的殺手,瞧面相也就三十來歲,但是一臉的兇相,一看就是殺人無數的那種,他那一雙眼睛在月光下竟隱隱透著戾氣兇光。
“我若說了,你覺得派我來的人會放過我嗎?”這殺手雖已被擒,但他這種刀頭舐血之人,心里素質自不會太差;即便其內心仍是怕死的,但至少表面上還是能暫時保持冷靜。
“你若不說,我現在就要你的命!”郭琮也是怒從心頭起,說話間就要出掌打那人的天靈蓋。
“郭兄且慢。”幸好,孫亦諧及時出言,制止了他。
那個“慢”字剛落,孫亦諧已然搶身來到了那殺手跟前,用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掃了后者一眼,口中念道:“讓我來跟他聊聊……”
郭琮本來還是不肯放手,但黃東來在旁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眼神,郭琮這才稍稍冷靜下來,撒開了手,退后了兩步。
“兄弟,想活命吧?”孫亦諧說這話時,還特意跟對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以防對手狗急跳墻撲上來。
“想啊。”那殺手則是故作鎮定地回道,“但很難了吧。”
“難不難的,得看你怎么去思考了。”孫亦諧道。
“此話怎講?”殺手問道。
“嗯……”孫亦諧沉吟一聲,“你現在落到了我們手里,甭管你有沒有說出些什么,事后你的同伴們都會懷疑你已經說了,對不對?”
“對。”殺手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即便你再跟他們會合,他們也很可能不會再信任你,而會把你抓起來嚴刑拷問,逼你交代都跟我們說了些什么,最后再把你殺死,對不對?”孫亦諧道。
這一句,可讓那殺手好生琢磨了一會兒,其臉上的神色有了些變化:“對……”他回答時的語氣也變得不那么強硬了。
“那你現在是想活著從我們手上離開,盡快開始逃亡,搏一線生機呢……”孫亦諧說到這兒頓了頓,“還是跟我們耗著,直接進入‘嚴刑拷打’的環節,讓自己的傷勢進一步惡化,逃生的可能也進一步降低呢……”
那殺手聽了,還是面帶疑色:“我說了,你們真會放我走?”
孫亦諧笑道:“我們又不是受雇的殺手,更不是嗜血成狂的殺人魔,除了正當防衛之外,我們沒必要殺人啊。”他微頓半秒,“再說,你也是受人所托,拿錢辦事,與我們無冤無仇……你若說出了我們想知道的,我們為何還要趕盡殺絕呢?”
孫哥三言兩語,就把那殺手說動了,后者好似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般,神態和語氣越發軟化:“此話當真?”
按說這時候該回他一句“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但正所謂“糖和鞭子要并用”,你要是糖給的太多了,對方就容易得寸進尺,搞不好就要開始跟你提條件……
所以,下一秒,孫亦諧便是態度陡變,其整張臉都沉了下來,言辭也是驟冷:“你問得已經夠多了,真不真的我不想再多解釋,現在,回答剛才的問題,若是你的答案讓我聽出有什么不對……”他抬起頭,瞥了眼黃東來,“呵呵……看見這位黃哥沒有?到時候他能讓你嘗嘗溺屎而亡的滋味。”
此言一出,那殺手兩眼的瞳孔都放大了:“什么!黃哥?溺屎而亡?難道你是黃東來?”
“什么意思啊?”黃東來也驚了啊,“一提這個你就知道是我了?我和這事兒有那么緊密的關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