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彪畢恭畢敬地接過信來,立馬又轉過頭,瞪向他身后那幾名嘍啰,“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帶三位登船?”
“呃……”那帶頭的嘍啰見突然來了這么一出,人都懵了,被趙彪一罵才回過神來,“是是是……小人這就去……”
說話之間,那嘍啰人都仿佛矮了半截,只見他駝著背、低著頭,灰溜溜地上前幾步,結結巴巴地對雙諧和令狐翔道:“三……三位請……”
長話短說,孫亦諧、黃東來和令狐翔很快就被請上了船,并向著劉公島出發了。
那個嘍啰將他們送離了岸邊,才松了口氣,這才回頭跑到趙彪那兒問道:“趙頭兒……這……這究竟怎么回事兒啊?難道您有聽說過他們那什么門?”
“嘖……”趙彪撇了撇嘴,露出一個鄙視的眼神,“要不人咋說你這人沒眼力勁兒呢?聽沒聽說過他們的門派……很重要嗎?”他頓了頓,娓娓言道,“那些想混上島的小角色你又不是沒見過?哪兒有那位張掌門那樣兒的啊?就算是虛張聲勢,也得分地方吧?這兒有咱那么多人手,他們則只有三人,而他照樣敢跟你叫板動手,那至少說明他武功不低啊。”
趙彪說著,又把那封信拿在手里晃了晃:“還有……號稱認識咱們狄幫主的人是不少,可你看有誰會拿出封書信讓你轉呈的?要是狄幫主真不認識他們,這信一到幫主手里,他們不就穿幫了嗎?”
那嘍啰聽到這里,想了想,問道:“那……萬一他們是吃準了幫主不在岸邊,我們一時間無法將信轉交、也無法通報幫主,所以故意做足了準備,用那封信來耍我們,借此混上島去呢?”
列位,這嘍啰此刻的這番推理,其實已猜對了一半。
只是,他并沒有留意到,剛剛黃東來是先用話語試探出了他們幫主人在島上,后才拿出信來的。
他也不可能知道,這封信里,亦有文章,交不交都可以,交了也有后手……
“你傻呀?”而自以為在“第二層”的趙彪,此時給他算了另一筆賬,“真要是像你說的那樣,那穿幫之后,我們幾個無非也就是挨幫主幾句罵,但他們呢,八成就得被扔到海里喂魚啊……而且那時他們人已經在島上了,想跑都跑不了。”他說到這兒,神色一凌,“你又有沒有想過,反過來講,假如他們說的是真的,他們確是幫主的朋友,那幫主拿到信一看、再一問,知道是我們把他的朋友給轟走了、開罪了人家,那就不是罵幾句的事兒了吧?”
“那……”那嘍啰又問,“那我們要是把人轟走,又不把信交上去呢?”
“敢?”趙彪眼珠子都瞪大了,“你小子想什么呢?瞞上不報?想死啊你?”他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再道,“再說了……這事兒你瞞得了一時,還瞞得了一世嗎?剛才你們站那兒吵得那么大聲,岸邊有多少人都看見了、聽見了?人家都是長了嘴的,這你也想瞞?日后若是被幫主知道了,把你頭都給擰下來!”
“是是……”那嘍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是小人愚鈍,自作聰明……要不說還是您趙頭兒腦子快,算得明白呢……換了我,差點兒就闖大禍了。”
“行了行了。”趙彪雖覺得對方這幾句馬屁還行,不過也沒興趣多聽,“以后學著點兒,回去干活兒去吧。”
…………
與此同時,海上。
由于在岸邊的那段小插曲,趙彪給了孫黃二人和令狐翔一定的優待,讓他們三個人便占了一整艘船。
那船雖是不大,但好歹是海船,幾丈長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