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武升自也不會攔他——殺一個死有余辜之人,本就沒什么好攔的。
然,就在鄒白丘舉起刀,沖著那個趴在地上、“不堪一擊”的寨主劈去時……
那個剛剛還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寨主”,這會兒突然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動作變得靈活了起來。
他不但是避開了鄒白丘那當頭的一刀,還用迅速地閃到了一旁,撿起了那把方才被自己扔掉的兵刃。
與此同時,那劉武升的背后也是忽然傳來“噗噗”幾聲。
這一瞬,對自己的后方全無戒備的劉武升先是脊中、督脈二穴分別被人用指力重擊,隨即又被踢中了兩側膝腘處的血郄穴,登時他就全身一軟,跪了下來。
而就在他跪地的剎那,一根麻繩已套到了他的脖子上。
“你……”劉武升驚怒交加,但在氣喉被封之前,他只來得及說出這一個字。
很顯然,那個方才被綁著吊起來的姑娘,并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樣……
她的身子讓人覺得比看起來輕,也不是因為她體質多特殊,而是因為她會武功。
盡管她的武功也不算多高,未必能在公平較量中戰勝劉武升,但從背后偷襲一個毫無防備的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此刻,劉武升脊上兩處大穴受到重創,莫說是什么“虎臂”,他就是想把胳膊抬起來都做不到,而他的兩條腿也因為膝腘受擊失了力氣,只能屈膝跪著。
那女人用繩子勒住了劉武升的脖子,抬起自己的膝蓋狠狠頂住其后頸,隨即便開口道:“鄒大俠,你可別亂動!”
鄒白丘眼見好友被擒,是又驚又急,他一邊戒備著那個重新撿起刀的“寨主”,一邊就沖那女人咬牙切齒道:“原來你們是一伙的……”
“哼……要怪就怪你們自己蠢,看到我是個女人,又被綁著,就絲毫沒懷疑過我的身份。”那女人冷笑道,“別啰嗦了,把刀放下,不然我殺了他!”言至此處,她手上的繩子又勒緊了幾分。
鄒白丘自不愿眼睜睜看著劉武升這樣死掉,但他若真放下刀,接下來可不好應付。
就在其猶豫之際……
“別……管……我……”那臉色已漲得發紫的劉武升,竟是拼了命地從牙縫里又擠出了這三個字來。
劉武升他很清楚,若是鄒白丘不管他,繼續跟這二人拼命,那至少鄒白丘還有一線生機,但若是鄒白丘放下了刀,今天他們倆皆是必死無疑。
“你找死……”那女人見劉武升都這樣了還在“多嘴”,手上便持續加力。
“啊——”下一秒,鄒白丘狂喝一聲,朝著那女人沖殺而去。
“哼……”那女人心狠手辣,見威脅已無用,便毫不猶豫地勒斷了劉武升的脖子,并把后者的尸體當作擋箭牌,順勢踢向了殺來的鄒白丘。
鄒白丘見好友死在面前,已是十分悲憤,他斷然是不忍再將毀其尸身的,所以他立刻偏轉刀鋒,拿手接住了劉武升的尸體。
而就在這時,那個“寨主”已拿著刀從他身后殺到。
鄒白丘聽到刀刃破風之聲,急忙忙將劉武升的尸體推開一旁,回身迎斬。
他那刀法,勢大力沉,疾如奔雷,威力確是不俗,倏忽間已是三刀斬出。
那“寨主”此時雖已是全力出手,不再“演”了,但也只能勉強招架,并未占得上風。
可是……眼下可不是單挑,也不是在那開闊處打,而是在狹小的空間里二對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