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給我氣的,我尋思著這幫王八孫子趴在女人身上的時候可沒一個叫累啊,輪到他們干點正事兒,便都跟沒給他們飯吃似的……我一氣之下,當場就給弄死了幾個,權當是殺雞給猴看。
“結果大哥您猜怎么著?當天晚上,這幫孫子居然就一口氣逃走了二十來個,真他媽的……”
“哦……這么說來,去掉那些被‘飛火流星’炸死的、被你打死的、還有自己逃跑的……現在寨子里的弟兄,只剩下三十人左右了吧。”笑無疾估算了一下,便問道。
“可不是嘛。”元盞兒用無奈的口氣回道,但說下一句時,她的臉上又浮現了幾分神采,“不過,如今大哥您回來了,那我們就沒什么好怕的了,咱也不用再這么戰戰兢兢地窩在寨里了,只要您一聲令下,我二人立刻可隨您攻下山去,把孫黃那兩個小兒剝皮抽筋,大卸八塊!”
“是啊,大哥,就等您一句話了!”龜三也附和道,“您不在這十來天,正好趕上了那么些事兒,弟兄們已經十幾天都沒下山打食兒了,寨子里抓來的女人也都死完了,您看……”
“我看?呵……”笑無疾笑了,盡管他那張臉一直是笑著的,但此刻他是真的覺得可笑,并笑出了聲,“我看吶……你倆已經死到臨頭了,我要是再晚一天回來,怕是只來得及給你們收尸咯。”
那元盞兒和龜三聞言,面面相覷。
龜三腦子愚鈍,自是想不出什么所以然來的。
元盞兒雖比龜三聰明,但也并不能看清此事的全局,故問道:“大哥,此話怎講啊?”
“你們中了人家的疑兵之計了……”笑無疾回道,“若我沒猜錯,那個什么‘飛火流星’,根本就是虛張聲勢,從頭到尾他們就只做了那七八個火彈而已;他們從一開始就想到了反過來利用我們的眼線和探子,給你們制造各種假象,一次次地詐你們,讓你們應接不暇、疲于奔命……”
“這……不能吧……”元盞兒道,“即便他們知道利用我們的探子來詐我們,但他們又怎么能肯定我們會據守寨中,不會殺下山去呢?”
“對啊。”龜三也問道,“他們又不知道姓劉的和姓鄒的是被咱用計所殺,難不成他們覺得……就算是有武功比那兩人還高的人帶領大隊人馬殺下去,他們也一定能全身而退?”
“呵……”笑無疾又是輕笑一聲,“他倆的武功若真有那么高,還搞這些作甚?早就直接殺進寨里來了。”他頓了頓,“那兩位折騰了你們那么多天,其一,便是因為他們對強攻并沒有十足的把握;其二,則是因為他們很可能推斷出了劉鄒二人未必是因為武功不夠高才死的……你們兩個靠的也是詭計,心里也很虛,所以,用疑兵之計才能取得奇效。”
笑無疾話至此處,抬眼朝門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你們回頭想想,七天以前,你們不費一兵一卒便收拾了劉武升和鄒白丘這樣的人物,弟兄們也全都知道,他們馬上就能以‘找村民算賬’為由下山去大撈一筆,那會兒寨里可謂人強馬壯、士氣正旺;可經過這幾天,寨里損失了近一半的弟兄,剩下的人也是又累又困,士氣低迷……而那孫黃二人干了些什么呢?也不過就是住在山下的村子里吃吃睡睡,時不時放些假消息和狠話嚇唬嚇唬你們,唯一真上山的那次,連寨門都沒敢進,只是扔了幾個火油彈進來,扔完便遛彎兒似的又回去了……呵,他們這攻心的手段,不可謂不高明啊。”
元盞兒和龜三聽到這里,心中都是氣惱不已,而他們多少也都有點埋怨大哥,怎么還能用那么輕松的語氣來笑話他們。
就在這時,忽然……
一個嘍啰飛奔到門口,站在門口大聲喊道:“不好啦!寨主!那孫亦諧和黃東來殺到寨門口了,正在門外喊話,說讓咱們開門投降。”
元盞兒和龜三一聽,當即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他倆心說:好啊,天堂有路爾不走,地獄無門你們自來投啊!前些日子咱們大哥不在,讓你倆把咱們耍得團團轉,今兒剛好大哥他回來了,看你們還能玩兒出什么花樣!今天咱就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而那笑無疾呢,也是不慌不忙,從容起身:“呵,來得好,我也正想會會這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