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烜和聞玉摘找到闞香寒時,她已倒在血泊中,成了一具尸體。
蕭準就站在那尸體旁,他手上的劍刃,還在滴著血。
以蕭準的武功,想殺闞香寒,完全可以在劍不沾血的情況下就讓對方瞬間斃命。
但眼下……他沒有選擇這種方法。
而是選擇當著對方的面,將劍刺入對方的腹部,緩慢地割斷對方的腸子,再拔劍而出,致人死亡。
且在他行兇的時候,還叫上了除聞玉摘之外的、其他所有被蕭烜請來的“朋友”們,一起看著他動手。
“你……為……為什么!”蕭烜崩潰了,他跪在尸體前,眼淚已不住地流下,他對父親的稱呼,也從“爹”,變為了“你”。
其實他這個問題的答案,聞玉摘也能替蕭準回答——只要這個女人還活著,蕭烜就不可能對她死心,但蕭準也不可能允許他們在一起,所以,她必須死。
當然,蕭準不會那么回答的,他的說辭是:“魔教妖女,混入山莊,企圖勾引老夫,奪我寶劍,故被我當場格殺……”
“你放屁!”蕭烜瞪血紅的雙眼,怒罵出聲。
“你不信?”蕭準冷冷道,“不信可以問問在場的諸位,他們可全都看到了。”
蕭烜聞言,猛然回頭,怒視而去。
但迎上他的,是一雙雙或閃爍回避、或冷漠泰然的眼睛……
“是,我也看到了。”
“不錯,在下也看到了。”
“蕭莊主所言非虛。”
“蕭兄,令尊也是為了你好啊,這妖女實是個人盡可夫的蕩婦,我親眼看到她勾引你爹,還說什么……只要能進悟劍山莊,嫁給你們父子倆哪個都一樣。”
這些本來被蕭烜當作朋友的人,這些所謂的正派人士、大俠們……此時此刻,卻都在說著這些明顯歪曲事實的話,這讓本就悲痛驚怒的蕭準更加怒不可遏。
“胡說八道!我宰了你!”蕭烜當即拔劍,朝著那群人沖了上去。
“放肆!”蕭準怒喝一聲,正要出手阻攔,卻不料……
啪——
站得離蕭烜最近的聞玉摘突然搶先出手,從側后方偷襲了蕭烜。
蕭烜本以為,在場的人中,至少還有聞玉摘這個真朋友是站在他一邊的,對其也是毫不設防……
他怎能想到,就是這個他最信任的人,此刻抬手就是一掌,打在了他的肩井穴上,并趁其暈眩之際,又接兩招,將他摁倒在地。
“蕭兄,事實已明,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我勸你還是聽你爹的,不要一錯再錯了……”聞玉摘壓制住蕭烜后,便如是說道。
以聞玉摘的智謀和城府,他自然已清楚:此時此刻,除了他和蕭烜之外,在場的其他人都已經被蕭準用某種方式給收買了……他們甚至有可能是在答應蕭烜來山莊之前就已被收買的。
而蕭準為什么沒來收買他聞玉摘呢?很簡單,因為蕭準也很清楚,聞玉摘不是一個會屈服于威逼利誘的人,來找他只會打草驚蛇。
眼下,蕭準有那么多的“人證”在場,即便聞玉摘站在蕭烜這邊據理力爭,也不可能辯得過對方……即使辯過了,也打不過。
再說了……打得過又怎樣?人都已經死了,今天就算蕭烜和聞玉摘能殺光在場的這些人,闞香寒也無法死而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