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這群人都落了地,黃東來、姜暮蟬和秦風三人才從窗戶那兒探出頭來,并施展輕功珊珊而落。
“黃少俠,你們這動靜……鬧得可有點兒大啊。”數秒后,柏逐龍便押著一瘸一拐、且被下了兵器的劉樺強走了過來,用輕松的語氣跟黃東來他們打了聲招呼。
“呵……”黃東來輕笑一聲,沖柏逐龍抱拳道,“柏捕頭,我這‘敲山震虎’,自然得敲得響一點,才管用啊。”
“柏捕頭!”此時,還在地上沒爬起來的阿仂已然失去了他那笑面虎的從容,而是頗為憤怒地瞪著柏逐龍道,“我們龍門幫和你們官府向來是……”
“哎!”柏逐龍知道阿仂要說什么,盡管這些綠林幫派和官府之間的潛規則向來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柏捕頭還是不希望阿仂在大街上、在那么多老百姓的面前大聲地宣揚出來,所以他還沒等對方說完半句,就打斷道,“阿仂,你搞清楚,今天這是你們龍門幫和黃少俠之間的事,你說破天,也是綠林幫派和江湖中人的恩怨……”他頓了頓,“我和我這幾個弟兄,只是在街上巡視,正好路過而已……”他說著,把劉樺強往前推了推,“我還沒問你,這個通緝要犯劉樺強怎么會從你的酒樓里出來的呢,你倒先沖我喊起來了?是不是想跟我回衙門細說啊?”
阿仂聽到這兒,表情數變,怒火也已壓下了大半。
他明白,柏逐龍的這番話,已經是在給他臺階下了;如果你阿仂今天不識抬舉,非要再說出些別人不愛聽的話來,對方很可能直接就把你抓回去,順手就按個“窩藏通緝要犯”的罪名,到時候你不死也脫層皮。
“不不……”阿仂的語氣很快就變回了平時那溫和的狀態,“柏捕頭說得是,是林某失言了。”說話間,他已在手下們的攙扶下狼狽起身,并看了看黃、姜、秦三人,“剛才我們跟三位少俠是起了點爭執,大家都是習武之人,火氣大,砸壞了點東西,其實也沒什么要緊的……”他又看了眼劉樺強,“至于您說的這個通緝犯為什么在我的酒樓里,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們打開門做生意的,每天來來往往那么多人,咱也不可能每個都認得……”
他說這話時,劉樺強沒有接半個字,只是用一種冷冷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他。
即便是阿仂這樣的人,此刻也被這“衡州人屠”盯得頭皮發麻。
“哦?是這樣啊?”柏逐龍接阿仂的話時,眼睛看得卻是黃東來他們。
“哈!”黃東來干笑一聲,“沒錯,都是誤會。”他看向阿仂,“是吧?仂少。”
“不敢不敢……”阿仂趕緊低頭,避開黃東來的視線,“黃少俠叫我阿仂就可以了……”他說完這句,趕緊又接道,“既然誤會已經解開,那林某也不多留了,告辭……告辭……”
阿仂說罷,便帶著那些和他一樣被打得慘兮兮的手下們灰溜溜地離開了,黃東來他們幾人則是相視一笑。
很顯然,跟孫哥那邊一樣,他們這第二路人馬進行得也很順利。
看到這兒可能有人就要問了,他們一共有幾路人馬呢?
其實也就三路。
那第三路人馬,此時同樣在東莞。
不過地點,是在一家青樓之中。
…………
“來……各各……各位……我先干為敬。”師爺蘇這人,是個結巴,但結巴得很奇怪。
要說哪里奇怪,就是他有時候結巴,有時候又不結巴。
此時,師爺蘇的面前,除他之外,還坐了五個人,他們分別是:龔經義,丁潤,令狐翔,林元誠,和泰瑞爾。
雖然他們六個此時是坐在這間青樓中最好的一個房間里,但他們只是叫了酒菜,沒有叫姑娘進來,甚至連在一旁伺候的下人也都被趕了出去。
“酒可以慢慢喝,咱們還是先說事兒吧。”令狐翔回答得很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