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探子得令后,便推門而入,緊跟著就單膝跪地,抱拳道,“稟樓主,擂臺那邊”
他才說了個開頭,凌聲兒就接道“是那個吳代贏了吧”
她的心里,早已有了結論,而且她對這個結論胸有成竹,此刻她只是想通過對方的嘴再確認一下自己的推測。
“呃不”誰知,那探子卻吞吞吐吐的,給了個否定的回應。
“什么”凌聲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連忙又問,“難道贏的是羅渝”
這是她想到的第二種可能,可能性雖小,但并不是沒有,畢竟誰也不能保證羅渝會不會使出什么壓箱底的殺手锏來個越級反殺。
“不”探子接道,“他們雙雙淘汰。”
“什么”凌聲兒很少在短時間內重復這兩個字,但這會兒她已連續說了兩遍,“怎么會這樣”
既然樓主問了,那探子自也是一五一十地回稟道“那吳代貌似在上一場就受了內傷,只是怕被對手發現,所以一直隱忍著;這場打了沒多久,他就傷勢發作,口吐鮮血羅渝見狀,也并未手下留情,立刻趁勢猛攻,但吳代也未放棄,縱然內傷吐血,他仍能和羅渝斗得不分軒輊,兩人纏斗許久后,羅渝率先被打傷落臺,而那吳代終于也是不支”
探子的這段話說到一半時,凌聲兒已經沒怎么在聽了。
她的思緒已經飛到了別處。
她開始回憶
回憶不久前李崇達來找她“幫忙”時的一言一行。
此時回想起來,她便發現,對于她做出的種種推測,對方雖然嘴上一直說著“神機妙算”、“聰明過人”,但眼神和態度上,卻從未表現出任何的驚訝。
這位錦衣衛的副千戶,就好似一個可以算到十步以上的棋者,在聽一個只能算到三步的孩子炫耀著自己的棋藝,并時不時的、不動聲色地給出一些讓后者聽著很受用的贊許。
“哼”念及此處,凌聲兒不禁冷哼,她的臉也因羞恥和惱怒漲得微微發紅,“好一個李崇達,看來跟你比,我還真的只是有一點點小聰明罷了。”
午時二刻,龍門幫堂口。
有道是拆臺容易搭臺難,方才還立在那兒的擂臺以及解說臺,這會兒已經被拆得影兒都沒了。
此時,這堂口的大院兒中,以及院子四周的各個屋內,已是擺滿了桌椅;那碗筷、酒具、還有一些涼菜小吃,也已陸陸續續上了桌。
很顯然,這就到了綠林好漢們喜聞樂見的請客吃飯環節了。
“賽后聚餐”嘛,這也是孫黃二人自己最喜歡的環節之一,尤其是在他倆自己不用掏錢請客的前提下。
因為在籌備階段準備得很充分,所以事到臨頭,“工作人員”們也都很靠譜哪些人,在什么時候,干什么,可說是井井有條。
如何快速拆掉擂臺,快速布置酒席會場,搬東西時從哪兒進打哪兒出,把觀眾們安置在哪里等候等等,這些都是事先要開會交代好的,且現場還要有幾個負責人來協調指揮。
假如沒有這種周到的安排,只是擬個大概的計劃然后臨時看著辦,那這頓飯別說午時了,到未時都不一定吃得上。
到時候這幫從早上餓到現在、看完了打架又沒事兒干的綠林好漢們,在混亂的場地里干等著,還不得鬧起來
正是因為預見到了這點,所以雙諧不單是比賽籌備得妥當,從比賽轉到吃飯的這個環節也籌備得很細致。
總之,下酒的涼菜兒和酒先上了,這幫貨也就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