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是高手,那有多高?和前面那個猥瑣老頭比怎樣?”魚幼薇徹底坐出馬車,與龐觀一人一邊,也不怕臟,就這么坐著。
要是千里路行,就這一輛馬車,一懶散馬夫,一翹首佳人,或許還有三分江湖風情。
龐觀拿著煙桿往頭上敲敲,似乎在均衡,終于,他開口了:“很高,不比那老頭差。”
魚幼薇不滿,因為龐觀的答案不是如她所想:“我若跟你學武,打的贏徐鳳年嗎?”
一聽這話,龐觀抬眼瞧了瞧她,詫異的問道:“怎么?你也想做個女英雄,保護自家的男人?”
魚幼薇眉頭微皺。
龐觀看的分明:“哦?你不是徐鳳年的女人?可王府這么多丫頭,徐鳳年為什么偏偏帶了你?”
龐觀越說,魚幼薇臉色越差,眉角忍不住一顫,但轉瞬之間又變作了無奈,認命一般的一嘆。
此時北涼王府聽潮亭,李義山看著眼前的大柱國:“這一去是準備斗嘴還是斗力?”
大柱國臉露不屑:“斗嘴如何?他們這群人罵得過我?斗力又怎樣?我揚起頭顱,顧劍棠敢砍?我能打他巴掌,他敢扇我耳光?”
李義山面色不變,但沒人知道他心底到底腹誹了多少:“你應該帶著龐觀的,徐鳳年有那位陪著,出不了事,但你這里,進去了可就算是老虎入了囚籠。”
大柱國臉色不變,嘴里口氣很輕松:“三十萬鐵騎在這里,沒人關的住我,我老了,鳳年還年輕,誰重要自不必多說,龍虎山不是一般的地方,一百鳳字營也就攔住一個小天師,那位出手,拉住兩個老家伙不成問題,但剩下的呢?
楊青風舒羞三人即便拼了性命,也還剩一個,相比龐觀去了皇城壓不住火起,我寧愿他將這團火燃在龍虎。”
說到這里,大柱國突然臉色一緩:“那封信我攔住了。”
李義山聽到,微微搖頭:“怎么?害怕你的紅顏知己挖墻腳?”
大柱國搖頭:“怎么會?別說他還欠我一個要求呢,就是不欠了,他也不會與我為敵。”
李義山毫不留情自己的鄙夷:“呵,拿自己的媳婦來牽制情敵,你也無恥的過分了,龐觀當年輸的真冤。”
大柱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若說今生有什么事情最值得他驕傲的,其一是滅了六國,做了梟雄,其二生了四個子女,足慰平生,其三便是在與龐觀的爭奪中得勝,沒有絲毫難度的娶到了吳素。
“我準備將信給他送去。”徐驍道。
李元嬰詫異:“又想到什么鬼點子?莫不是你還想撮合他倆,兵不血刃一統北莽?”
徐驍白眼一撇:“去你的!我有這么天真?只是如果他倆能成,也算圓了我兩樁愧疚。”
徐驍這話說的誠懇,臉上的唏噓仿佛歷經了歲月的滄桑。
“嗯!”李義山點頭,繼而又問道:“此去帶誰?”
徐驍笑笑:“都帶!允許我帶多少我就帶多少,兵多了不怕。”
李義山明白,除了鐵騎,徐堰兵必不可少。
春日里,老天連下雨都是溫柔的,細雨瓊絲,棉柔和絮。
一抹紅甲佇立小路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