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嗎?”徐鳳年看著倒地不起的紅甲,偏頭向老頭問道。
斗雞眼瞇著眼搖搖頭:“哪里那么容易?若是一指便能除掉水甲,當年的葉紅亭也不會身著紅甲闖出滔滔威名。”
這水劍于舒羞頭上擦過,只是水滴般粗細,卻是劃出了天地風景,傳出了一身炸雷。
不光舒羞被嚇的呆立不動,就是楊青風呂錢塘兩人隔得遠也感到頭皮發麻,這般的劍術,可謂化腐朽為神奇了。
特別是呂錢塘,玩劍的總有些感應,而在他的感覺中,馬車里這位不修邊幅的猥瑣老頭的境界可要高出他太多了,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但聽潮亭里似乎沒有這樣一位劍道高手的守閣奴啊。
斗雞眼看著不敢上前的呂錢塘三人,又暗中撇了撇無動于衷的龐觀,這才無可奈何的說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已經出手,我就幫你徹底了結他。”
老頭從青鳥手里拿過雨傘,腳下輕點,雨水空中漫步,行至躺地水甲上空,一腳踏在之前水滴洞穿的位置。
手中雨傘驟然向下一插,只見雨傘聚雨滴,雨傘旋龍卷,老頭心中暗喊:一劍仙人跪!
只是兩招,老頭飄然而回,將雨傘重歸青鳥手中,看著一臉淡然的姜泥,忽略的徐鳳年:“怎么樣?我這枯槁老頭還有幾分余勇不?”
可惜這般手高言低的清高明顯是對牛彈琴,姜泥見過了南宮仆射雙刀卷大雪,那般美輪美奐,方是高手風采,老頭這招看似聲勢浩大,但在姜泥小丫頭眼里,不過如此。
老頭看著姜泥不以為意的表情,反倒心中暗樂,年輕時阿諛奉承的華麗詞藻聽多了,這般平平淡淡的不以為意反而更加舒心。
“這招還有點意思。”
龐觀看著這雨水龍卷,輕聲自語。
魚幼薇抱著武媚娘,她可不像姜泥,這招的境界到底如何她還是知道一點的。
“這都只是算可以?”魚幼薇聽到了龐觀自語,問道。
龐觀輕笑:“四招四境界,這老頭為情所傷,現在也就這點實力了。”
魚幼薇驚訝:“他也能為情所傷?”
想那老頭在馬車里摳腳丫子的作態,魚幼薇實在很難想象到底怎么樣的女人才會喜歡他,莫不是個丑女吧。
龐觀似乎看出了她所想,呵呵笑道:“你可別看他現在這幅樣子,他年輕時候可是個萬人迷,不知多少女人為他獨守空房,暗自神傷,當年的他一把神劍,兩袖青蛇,可說是江湖一代傳奇。”
說到這里,龐觀莞爾一笑:“當然,年輕時候的他可不是這般樣貌,青衣背劍,豎指成風,瀟灑倜儻,而且還沒染上斗雞眼的毛病。”
魚幼薇不敢想象,都說女子長大十八變,沒聽說過男子變老也變丑啊。
“那你能打得過現在的他嗎?”
魚幼薇明顯不放過這個問題,她是還在為之前的那個答案耿耿于懷。
龐觀這次就不敷衍她了,看著前方華麗的馬車,吐出一口青煙:“呼!三個月前,我或許能與四十歲的他半斤八兩,現如今,即便他重回巔峰,甚至更上一層樓,一劍達神仙,我也能讓他一只手。”
龐觀這話說的十分狂妄,或許不止,這應該說是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