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唯一的手電筒,成為了于慶飛看清前方的唯一光亮來源。
他打著手電筒走在幽暗的小路上,四周的草叢已經開始有了霧氣,都說人懼怕黑暗和寂靜。
四周一安靜下來,環境立馬就詭異起來,沒走幾步,于慶飛眼里立馬就出現幾個破破爛爛的罐子,凌亂的擺放在一顆大樹下,四周堆積了石塊。
他把手電筒光往上抬了一下,樹上掛著還沒有**的白紙條,那是上墳祭祖用的,可是誰會來這亂葬崗呢?
周邊的村民?還是修道之人?于慶飛猜想著,風吹動樹葉的時候,會帶動那些白紙條,猛然一聲清晰的烏鴉鳴叫闖入耳里來,嚇得于慶飛一哆嗦,急忙退后了幾步。
“尼瑪,太滲人了,還是趕緊走吧”他抹了一把冷汗,急忙打著手電筒離開,但好歹不歹,竟然路上開始起霧,雖然很薄,但配合著黑暗,嚴重影響了于慶飛的視線。
他揉了揉發痛的眼睛,想努力通過手電筒光看得更清楚,但樹林和野草實在太密了,密到營造了一股詭異氛圍的地步。
老天師給他的手電筒還是那種老式手電筒,真心不知道他從哪里掏來的,燈光昏暗不說,還接觸不太良。
時不時的閃爍幾下,讓于慶飛暗罵老天師一定是故意的。
“沒有鬼,沒有鬼”
他不停的碎碎念道,雖然心里說沒有,但腳下的步伐,卻是愈發的快了起來。
于慶飛想著無論怎么說,先離開這片亂葬崗再說,畢竟呆在這里,實在太滲人了,那股冷風呼呼的吹著,讓于慶飛感覺后背拔涼拔涼的。
好不容易前方的路面視線開闊了一點,于慶飛卻是瞅見那霧氣里,似乎隱隱有光亮。
這嚇得他急忙停了下來,手里的手電筒照了過去,想要穿過霧氣看清楚前方,但可見度實在太低,低到哪怕他努力去看,依然什么也沒瞅見。
一時間要不要繼續往前去,難為住了于慶飛,經過一番掙扎,最后他還是一咬牙。
“死就死吧,拼了”
音落,他騰然加快速度,飛快往前跑去。也顧不得腳下的泥路,會沾染了自己鞋襪。
但于慶飛沒發現的是,他順著大道走,卻是越走越往荒野去,腳下的路是越來越窄,四周的環境是越來越荒涼。
跑了大概十多分鐘的模樣,前方的光亮不見了,霧氣也散了不少,頭頂的月光格外的冷白,枝頭上站著的幾只烏鴉。
也不叫喚,就是一個勁的沖他搖腦袋,似乎在提醒他別在往前走,但于慶飛不往前走也沒辦法啊,因為他回頭的一瞬間,發現剛才走的路,不知道啥時候,竟然變成了臺階,而且高度不低,一直往下延伸而去。
就像通往十八層地獄一般,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目光略有點恐懼。
正尋思著繼續往前去的,但這一回頭,于慶飛傻眼了。
“尼瑪,路呢?我走的路呢?”
這下他徹底慌了,因為剛才還明明存在的路,現在竟然變懸崖了,那條路、和對面漆黑一片的山,竟然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全部沒了。
這擱誰誰都受不了,他前個二十年,過得平平淡淡,現在突然給他來一個這么靈異的事,心臟怕是受不了。
他胡亂的想著,目光愈發的不堅定,四下驚恐的瞅著前方的懸崖,他不敢回身,怕那梯子又沒了,那真要崩潰,所以于慶飛一邊告訴自己有路,然后腳步一邊試探著往后退去。
因為是臺階,所以存在有落差,他的每下一步,都要先試探,踩住東西了,才挪動身體。
就這么動作著,于慶飛幾乎是用爬著的姿勢,一步一步往下去,好在臺階沒消失,他有得踩,不然爬都沒機會。
他心里細數著,十七個臺階過后,伸下去的腳,突然踩到了什么東西,驚得于慶飛身體一僵。
“不會、是鬼吧”
他心里顫抖著,冷汗大顆大顆的往下落,為了確認他又試探性的踩了幾腳,發現軟軟的,似乎是腳一樣的東西。
所以他弓起腰來,打著手電筒穿過身下往下瞅去。只見腳踩著的臺階后,站了一雙腳在哪里。
穿著解放鞋,上面是黑色的布褲,他一動不動的呆著,著實把于慶飛嚇得差點驚喊出聲,但他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目光睜得老大,緩緩把身體收回來。
正要打算往前去,身后的人卻是突然一把拉扯住他。
“別殺我別殺我,我只是迷路了啊”
被這么一拉,于慶飛差點嚇哭,急忙撕心裂肺的喊道。
“你個瓜娃子,大半夜不回家,跑這里來爬啥臺階?著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