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亦飛越聽越不對路,溫蛇這話單獨對溫絲卷說,是對他續弦的妻子留了一手?但他也沒給溫絲卷留下什么防身手段那,是根本就沒看出李吻花居心叵測?以為她會好好照顧溫絲卷?
按火工頭陀所說的這些事,溫蛇是個厲害的人,但又實在沒什么情商。
“那些人聽得這番話,皆是認為三幅畫就是解開‘山字經’其中秘密的關竅,但畫所有人都看了,也沒見哪個說出點門道,有心想安下心來參悟,卻誰也不放心,讓這三幅畫落入他人手中,終是動起手來爭奪。”
“一下子就分作了兩派,李吻花聯手三鞭道人、何大恨、梁深仇殺了陳開懷、溫汝兩人,將詹遠草、孫家零打得倉惶逃竄。”
“剛分出勝負,卻又鬧出了亂子,何大恨與梁深仇互相施以暗算,梁深仇著了何大恨的七色蜈蚣,毒發身亡前卻先以‘風中散發’之功擊碎了何大恨的腦袋,李吻花更是死不瞑目,遭她的情人‘三鞭道人’余近花一鞭穿心而亡。”
火工頭陀嘿嘿笑著搖頭,“貪欲動人心,誰都想獨吞寶經,不愿與人共享,三鞭道人剛將山字經納入囊中,詹遠草跟孫加零又去而復返,兩人就沒走遠,這會殺將出來,三鞭道人敵不過,只得挾經遁逃,追追打打,就這么打了出去,卻都沒把溫絲卷那‘癡呆兒’放在心上,‘知不足齋’中,除了溫絲卷,已沒有了活口,一個已經傻了的孩童,又能做得什么,定了寶經歸屬再來取畫也是不遲。”
“恰逢此時,溫晚他爹悄然趕至,避開惡斗的戰局,將溫絲卷與三幅畫一并帶走逃離,全然不敢在路上停留,日夜兼程,趕回了嶺南溫家,溫絲卷年紀小,但足夠精明,早在途中就跟叔父,也就是溫晚他爹商議得清楚,在溫家各字號首腦長老面前,將事情盡數合盤托出,溫晚他爹也把寶經被三個惡徒奪走的事在江湖上散布了出去。”
“溫絲卷畢竟是‘死字號’首腦溫蛇的遺孤,雖是情知三幅畫有其奇異之處,但在各方會面之下,也沒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強奪,溫絲卷深知懷璧其罪的道理,又做了一個決定,他也不私藏這三幅畫,將畫都掛上了溫家的大堂之中,徹底開放,任憑觀賞,還不止是溫家中人,江湖上的各路豪杰,只要不是溫家的仇人,都可上門求見觀畫參悟。”
說到這里,火工頭陀呡了口酒,笑嘻嘻的對風亦飛道,“你說,這溫絲卷是不是很機靈?”
風亦飛深以為然的點頭,不到十歲就能應付得那么周全,說是早慧也太過夸張了些,別是溫晚他爹教的吧?
“故所以俺才對這檔事兒知曉得這么清楚,全因溫絲卷根本未作隱瞞,去過嶺南溫家的人都能詳細得知來龍去脈,俺覺得溫蛇那老毒物留下了這三幅奇畫,那是相當有趣,便也去觀望了下。”火工頭陀道。
“那三幅畫是什么樣的?”風亦飛好奇的問道。
火工頭陀咂了咂嘴,似回想了下,才道,“第一幅畫,是一幅細筆描繪的山水畫,把山的一切特色都畫出來了,但看著好像就是缺少了一些什么事兒。”
風亦飛頓覺奇怪,可沒親眼看見畫,也無從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