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什么古怪。
風亦飛揮退了仆婦,與棠梨煎雪糕徑直入內,到得房門口,大大咧咧的一推門,“來福,大哥來了!”
房門沒閂,應手而開。
關七正坐在墻邊一張靠椅上,低著頭,定定的看著地面,似乎那里有什么奇異的物事,吸住了他的目光。
披散的黑發遮住了他的臉容,也沒見回應。
“怎么在發呆啊?有什么想吃的么?大哥給你去買。”風亦飛笑著說道。
“呵。”關七忽地輕笑了聲,“你這兄弟可以認,但誰是大哥還得好生分說分說。”
風亦飛驚覺不對,拉起雪糕急往外竄去。
人影一閃,關七已擋在了面前。
一頭黑發轉成了銀色,赤瞳如火。
被他一眼望過來,剎那間,風亦飛竟產生了錯覺。
仿佛天地為之色變,晝夜為之顛倒,只是一記眼神,已是驚天地泣鬼神一般。
身遭萬物像都變得不盡不實,彷如陷入夢幻空花之中,遍體生寒,渾身上下一片冰涼,汗毛霍然立起,似有道電流自脊椎直沖腦際,為之悚然。
就好比被驚嚇到,炸毛的貓一般。
心臟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的攥緊。
遭遇過的大小陣仗,就從未有一刻感覺是如此的兇險。
關七已將一臉的胡渣剃去,英武的容顏,全無前幾遭所見那邪氣、瘋狂、暴戾的神色,反是威嚴自露,像是傲立天地間的皇者。
身側的雪糕身軀一震。
不用看,風亦飛也知道雪糕中招被制住了。
情急之余,拇指閃電般捺出,捺向關七的頭顱。
一出手,就是霸劍。
風亦飛心知肚明,在恢復過來的關七面前,絕難討到好處,但也不甘心就此束手待斃,怎么也要拼一下。
反正死了也最多是跟雪糕到外邊復活點重生,溜之大吉就是。
可,劍氣還未擊出,拇指就被一只大手拗住,往內一折。
拇指登時脫臼,以一個古怪的角度扭曲。
真氣也隨之被截斷,霸劍再打不出去。
風亦飛一咬牙,血色霧氣彌漫而生,化作無數利刺戳向關七。
手上卻忽地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周身經脈中的真元盡皆被扯動。
逆.先天無相神功自行起了反應防護,向經脈中回收聚攏。
卻又遭了一股浪潮般的震蕩之力襲來。
這一震之下,風亦飛周身內息渙散,被截開多處,連護身氣勁都無法維持。
血霧凝形襲出的尖刺全被氤氳而生黑色氣流擋住,沒起到一點效用。
關七屈指輕彈,十幾枚劍丸閃電般撞上了風亦飛全身上下的要穴。
風亦飛的身軀只是被打得顫了顫。
關七并未下殺手,只是想封穴。
但有‘移經換穴遁神奇’在身,幾秒間都是免疫封穴截脈的狀態,哪會被制住。
關七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一探手,就扼住了棠梨煎雪糕的脖頸,將之扯離了風亦飛的身邊。
淡然道,“再妄自出手,你妻子的脖子可就要斷了,切勿自誤。”
雪糕是能復活,問題是,在這當口,風亦飛也不好喊出一聲,你要殺就殺。
好像關七并非要下手殺自己與雪糕的樣子,不如看看他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