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瞬間變得無比沉重,雷克斯隱藏在面甲下的年輕面龐已經變得有些扭曲,他的眼睛通紅,氣喘如牛,純金打造的儀仗長槍上緩緩出現了五根指印。
他是基爾伯特家族的獨子,基爾伯特家族一直都是國王衛士,他的父親弗吉爾·基爾伯特陣亡在了當日老國王突圍王城的那個夜晚。
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在魔獸山脈中歷練自己的武技,當他回來的時候才聽聞家族滿門盡皆被屠噩耗。
所有人都在說是那名小王子派人下的手,所以當新王招收衛隊的時候他第一個報了名,只為以后抓住了那名弒君者后,他可以親眼目睹對方被掛上絞刑架。
隨著新王的登基,王國已經越來越不像以前的王國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改變,雷克斯根本無法想象一名軍團長居然敢如此和國王說話,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一把鑲嵌著寶石的匕首跌落在了克萊蒙特的面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雷克斯的身上。
雷克斯緩緩脫去身上的鎧甲,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他有著一頭齊肩的黑發,眼神兇悍的像是一匹餓狼。
安東尼有些感動。
“雷克斯……你……”
“我等為捍衛陛下而生,今陛下受辱,我將以死維護!”
“你這是在挑釁我么?小子,我知道你,雷克斯·基爾伯特。”
克萊蒙特瞇起了眼睛,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在他的右臂上有著一道剛剛愈合的傷疤,這道傷疤正是弗吉爾·基爾伯特送給他的。
“雷克斯·基爾伯特,向你挑戰。”
魔法護罩內鐘聲敲響,一名身穿黑袍的內殿巫師從中踏出,面罩下的眼睛冷冷掃了一眼現場情況,毫無感情的開口道:“先知神諭,宣晨曦王國國王覲見。”
安東尼松了一口氣,連忙向那名巫師表示感謝,駕著馬車就準備通過法陣。
但馬車再一次被攔住了,那名巫師攤開了手,手掌中只有一枚通過法陣的魔石。
“先知神諭,是讓陛下您單獨前往圣所。”
安東尼微微一愣:“可否在多給我一枚魔石,本王今日前來特攜王后,欲向先知求解疑惑。”
那名巫師再次道:“先知神諭,您單獨前往。”
克萊蒙特咧嘴笑了起來,身后的一眾也紛紛吹起了輕浮的口哨,一張嬌美的面容出現在了馬車簾布后,王后伊薇特緊張地抓住了安東尼的手。
安東尼猶豫再三,咬牙單獨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接過魔石踏入法陣。
克萊蒙特貪婪的目光從見到伊薇特之后就再也沒能挪開。
這時那名巫師又對克萊蒙特道:“先知神諭,讓你別太放肆。”
克萊蒙特笑著彎腰,不動神色的從懷中取出了一只口袋,輕聲道:“這是從新抓捕的巫師身上扒下來的,都是一群冥頑不靈的老東西,還請轉交給先知大人,先知交代給我的任務,我一定會不折不扣的完成。”
黑袍巫師掃了一眼袋子里顏色各異的魔源水晶,轉身道:“別玩出人命。”
克萊蒙特頓時笑開了花,他連連點頭道:“不會的,我只是想請王后簡單的喝一杯而已。”
巫師離開后,克萊蒙特摸索著下巴走向馬車,身后的眾人紛紛起著哄。
但一桿金色長槍擋在了他和國王馬車之間。
“褻瀆王權者,殺無赦!”
克萊蒙特掃了一眼雷克斯,冷笑道:“你和你的父親一樣蠢,既然你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對了,你還不知道你的父親是怎么死的吧?看看你的身后,除了你誰把那個軟弱的傀儡放在眼里?”
雷克斯如遭雷擊,他猛的看向身后,那些本該和他一樣誓死捍衛國王尊嚴得到衛士們紛紛保持著緘默,甚至有些人還露出了看戲的表情。
“什么意思?我父親是怎么死的?!”
一道無比強悍的斗氣襲來,雷克斯猝不及防之下被砸出去了數十步,尚未緩過神來,十幾把鋒利的長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克萊蒙特獰笑著爬上馬車,望了他一眼。
“被我親手砍掉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