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正當惱羞成怒之際,嫵媚清脆的聲音響起,“你到底是來勸架,還是來勸打架的?”
“我這不是在幫他挽回面子么。”韓非摸著后腦勺,神色委屈道。
锃的一聲,打斷眾人的思緒。
衛莊將劍收回劍鞘,冷淡地看了韓非、焰靈姬,最后對天澤說道:“記住我的話,我不會再提醒第二遍。”
頭也不回撇下幾人,一陣冷風吹過衛莊的背影,長衫微微晃動。
“呃呃……”韓非如梗在喉,手伸向衛莊離去方向,無力抓了抓,
想把衛莊叫住,可又不知說什么好,
衛莊兄這是怎么了,是特意出來跟人打一架么,
只得臉上掛起尷尬的笑回過頭來,看著天澤道:“衛莊兄平時就是這樣,老愛扮酷,但外冷內熱接觸久了就知道了。”
“哼哼…”天澤輕哼一聲,對韓非的話并不理睬,對焰靈姬頜首點頭,也緊接離開了。
韓非:“……”
真把我當透明了,都不理我。
————
在一個早晨,天還沒有大亮,東方才開始發白,黑色的天空漸漸在褪色,冷風中還流淌著夜的馨香,嚴霜在地,晨寒襲人。
光禿禿的山脊上,有的地方雪厚,有的地方草色還露著,一道白,一道暗黃,互相交錯,季節像是給整座山披上了件外衣,
一大早一群馬蹄聲,響徹整座山,
一群藍色服飾,著裝統一整齊的數十人正快馬加鞭,趕往燕國薊城,
騎馬領頭一人服飾呈深色,濃眉黑髯發茬粗黑,頭后有個辮子,肩上有九顆珠子,驀然代表的是諸子百家中弟子人數最多的一派——農家。
而此人正是,農家的俠魁——田光。
田光響應太子丹邀請赴燕國求賢宴會,帶著農家田猛、勝七不對,應該是陳勝還有數十名精英的農家弟子,風塵仆仆趕來。
那一年,田猛還沒有被傻乎乎的胖兒子送走,
那一年,陳勝還是農家魁隗堂堂主,沒有成為江湖人稱為黑劍士勝七,
那一年,陳勝已經成為‘獨孤求敗’,巨闕無鋒,大巧不工,弱冠時恃之橫行天下,直到被抓進七國牢里,
那一年,俠魁田光得到了昌平君的資助,暗地里發展農家弟子,壯大勢力遍及各國,
那一年,田蜜沒有平白無故多出幾條腿,
那一年,農家表面還安安樂樂和和諧諧,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另一個方向,一行車隊也在緩緩趕向燕國薊城,
他們較農家的散落相比,顯得更井然有序,一言一行中謙虛有禮,有君子如蘭之風。
不出所料,是齊國桑海小圣賢莊的儒家弟子,
車隊中間的馬車坐著一青年,上身衣服以綠色和棕褐色為主,下身為淺黃色,腰間配一件碧色的玉佩,盡顯名門大派的氣勢。
雖年輕卻不茍言笑,高雅不凡,舉手投足有一股天生的華貴氣度深思熟慮的成熟,
儒家最重禮節,青年居車隊中間,又如此佩戴,
在儒家中的身份,必然非同小可。
小圣賢莊內,與這青年剛好吻合的身份就是,從小才華出眾被儒家許多長輩看好,預言將成為儒家未來的希望,伏念。
儒家的后起之秀,
也被小圣賢莊派遣到薊城,赴太子丹邀約。
車隊漸行漸遠,在雪地里留下一道長長的車轍印…
因太子丹之故,已經擾動了北地的平靜。
燕國,使天下的游俠,正往這兒聚集,
燕丹欲重開,
黃金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