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席坐,打量叫秦舞陽的小孩,
神色古怪道:“想和我一同出塞,你也應聽過,我這兒不收年幼孺子,尤其還是不能保護自己的。”
北上是去開荒,不是去…
“我能保護好自己。”秦舞陽緊握著小拳頭說道。
在沒像祖父一樣建功立業之前,是不會死的。
魏無羨輕笑說:“能不能保護自己,不是靠嘴巴,況且北上有兇險,我招募的人必須都能服從決定,不會耍小性子,更不會無法無天,肆意妄為,你能做得到嗎?”
“還是快回去吧,替我阿季送客!”說罷,魏無羨起身就想扭頭進屋里,
大廳還是有些冷,比不上屋里頭有火爐,
“等等,公子為何篤定舞陽不會守規矩呢,天底下哪有沒見過,就道聽途說下決定,這也與公子英明不符,還請給我一試究竟,是否恪守規矩。如不能,再趕我走也不遲。”秦舞陽快步小腿一蹬,跑到魏無羨身前將其攔住,神態焦慮道。
魏無羨沉吟好一會兒,
有些猶豫不決。
送上門的小打手,不要白不要,
就怕是名為助拳,實為搗亂。
不過收下也不要緊,
再怎么蹦達,也有辦法把他管的服服帖帖。
因年紀尚小,魏無羨一眼就能看出,秦舞陽從小練的應該是家傳武功,適合戰場混亂廝殺而不適合江湖游俠對戰,以江湖眼光看來,只處在三流水準,
不過其年幼,可塑造性強,還是潛力頗大的。
“行,只要你家人不反對,從今天開始,你就可以在我府上留下了,但別怪無羨將丑話說在前頭,一旦發現不守規矩肆意妄為,那就請你從哪來回哪去。”魏無羨將臉板住,嚴肅道。
嚇得秦舞陽不由地往后一縮,待聽清楚后,眼睛一亮,“多謝公子!我秦舞陽一向說話算話,言出必行,還請放心定會遵循諾言,不會違背。”
秦舞陽看見能留下,
心里那股子樂勁,早就隱藏不住,飄溢在臉上,
對著一旁荊軻,悄悄擠眉弄眼。
看的荊軻好笑搖頭,無羨以退為進,瞬息間便能洞察秦舞陽想效仿祖輩的心思,故意激將,
使他能夠自愿收斂自己的性子,
著實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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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間像罩紗巾似的,一片白蒙蒙,遠處若隱若現,
“公子,這是大將軍晏懿托人送來的請帖,說是與公子商議前些日子,替公子辦的那些事情已辦妥,但最主要的是回公子款待之禮。”
第二天,天色才剛泛亮,就有人來敲門。
原來是晏懿就送來請帖,
早在幾天前,他就想設宴回禮,
恰逢太子丹得燕王同意,招待天下游俠諸子百家,又派人送請帖至魏無羨處,這才打消念頭作罷。
現在招賢宴會已結束數日,就立馬派人送來了請帖。
大將軍晏懿本不想這么熱情,但一個月前雁春君發話,魏公子是他的朋友,敢對公子不尊敬,就是對他不尊敬,
得罪公子如同得罪他,
這就使晏懿收了好處,卻不敢不辦事,
不得不給魏無羨幾分薄面,
他還想呆在燕國,就必須給雁春君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