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蕭何依舊如故緊閉眼睛,不做反應。
少年靈機一動,勾住蕭何脖子熱忱道:“老蕭還不知道,你昔日故友劉季已經升至都尉,未來大將有望,或許可將兵十萬,有封侯之姿。你之才尚在他之上,卻仍是一介白身,若非我千里迢迢來尋你,豈不是荒廢一生。”
蕭何睜開眼睛,向上努了努嘴巴,意示有話要說。
“老蕭,我可以將布拿出來,但你不許亂喊,否則就直接把你敲暈,魏無羨下手一向沒輕重,萬一落下病根,那可就你自己負責了。”
“呼!!”
忽然能大口呼吸,如久旱逢甘露,貪婪的呼吸。
因為呼吸太快忍不住幾聲干咳,
半響后,
年輕人慘淡一笑,“蕭何不過無才之人,何德何能得公子如此看重,寧愿不要賢名,也要將鄉村野人綁走。”
魏無羨仰頭朗笑道:“愚者以奇珍壁玉為寶,智者以人才為寶,兩者各有不同,蕭先生在我心中便是無價之寶,縱然背上罵名,我也要奪之。”
“可在下真的并無才華,怕有負公子錯愛。”蕭何還想繼續掙扎,妄圖魏無羨將其放回。
少年咧開嘴一笑:“老蕭就算你真沒才,如今我興遼東塞外,也要學燕昭王禮遇郭愧,你就是我的千金馬骨,上了我的車,就別想走。”
蕭何苦笑,
我這是造了什么孽,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堂堂魏國公子為了招攬他,不惜施展強硬手段。
嚇得他當時還以為遭遇騙子,
要不有劉季那份邀請信,蕭何說什么也不會相信,眼前這位笑的人畜無害,就是曾經譽滿天下信陵君之孫,魏無羨。
與他聽到的傳聞完全是兩回事。
“蕭小友恕老夫多言,你還是配合一些較好,公子武功高強,你是跑不掉的,老夫范增與你一樣是楚人,既然都來了,何不跟公子去北方看看,至少你比老夫要好,在那兒有熟人,興許還能求個情,讓公子放你回去。”
一聲長嘆氣,從車窗外飄進來,蒼老且無奈的聲音勸誡著蕭何。
瞬間點通蕭何,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等到了北方,或許讓劉季幫忙說說情,至少還有一線希望回沛縣。
年輕人想通后,也不再糾結。
對著魏無羨苦澀笑道,“公子,蕭何決定跟您去一趟北方,還請公子替蕭何松松綁,這繩索也捆得悶緊,難以喘氣。”
魏無羨很是欣慰,剛想解開繩索,
“喝呼喝呼——”
一個黑點在遠方急速放大,雙翼掀起風,振翅俯身沖了下來。
阿忠緊緊勒住馬的韁繩,馬蹄雖停下,但車輪在慣性下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范增也急忙叫停,“吁!”
車上的帷布掀開,魏無羨握劍閃出,神色凝重地望著半空:“這不是【朱雀二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