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少則二十多天,長則月余,小子一時半會,怕是抽不開身。
等忙完了,倒是有時間給蕭公作畫。
如果蕭公不嫌棄我的作品,等忙完這段時間,小子定然要給蕭公畫上一副。”
“像你這樣的繪畫高手,整個大唐都找不出幾個,愿意給老夫畫像,那是老夫的榮幸,老夫又怎么會嫌棄?”蕭禹可是才見識過許澤軒的本事,對方的畫作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他又怎么會嫌棄。
許澤軒欣喜道:“蕭公不嫌棄就好,等過段時間小子得了空,會在第一時間動筆。”
話說到這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轉身對悟凈小和尚說,“只是到時候還要麻煩小師傅幫忙轉交!”
“哪里還要勞煩他人,你拿著此物,直接來老夫府上尋我便是!”沒等悟凈接話,蕭禹就搶先道,一邊說還一邊解下自己隨身攜帶的玉佩,塞給許澤軒。
許澤軒伸手接過,微微掃了一眼,只見這玉佩上刻著吉祥如意、長壽多福之類的吉祥話,還有宋國公府的標記。
玉自然是好玉,只不過這是塊新玉,把它當成拜見蕭禹的信物,那肯定是沒問題的。
若是還要想用它干點別的,比如說認為有了這塊玉,就可以借宋國公的勢作威作福,那絕對是不行的。
雖然對方給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信物,不過許澤軒的目的,終究還是達到了。
只要有了這東西,他就隨時可以去見蕭禹,對于這個結果,他很是滿意。
小心翼翼的將這塊玉收好,許澤軒這才重新來到畫板前,將上面的畫紙取了下來,遞給了一旁的悟凈。
悟凈小和尚小心翼翼接過畫紙,又仔細的看了兩眼。
畫紙左半部分,畫的是慈恩寺內的景色。
古寺中,梧桐樹下,落葉紛飛,玄奘手持一根禪杖,仰望天空。
一陣微風吹過,吹起了他的僧袍,衣袂飄飄,此時此刻的玄奘,仿佛要乘風而起,全不似凡人。
畫的上方,還有一行頗有禪意的小字。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畫的右半部分,畫的依舊是慈恩寺,景色沒什么不同,畫中人也沒換。
只不過畫中玄奘的相貌,較之左半部分要蒼老了一些。
相貌雖然蒼老,不過玄奘的神態愈發寶相莊嚴,已經有些接近那大雄寶殿內的佛陀。
圖畫的留白處,同樣有幾行小字,寫的是:“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一幅畫,左半部分畫的是出發前的玄奘,右半部分畫的是出發后的玄奘。
兩首偈子(佛教的詩),后者明顯比前者高出一籌。
這幅畫一拿到手里,悟凈小和尚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許澤軒這是希望玄奘大師一路順風,歸來之時,能在佛法上更上一層樓樓。
“詩好,畫也好,這字更是鐵畫銀鉤,遒勁有力,假以時日,或可比肩飛白體。”蕭禹原本只是欣賞許澤軒的畫,如今又看到了留白處的小字,和那兩首很有禪意的小詩,不由又高看了對方幾分。
若不是發現他的管家已經在不遠處探頭探腦,蕭禹還真的想跟這小家伙多說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