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軒正美滋滋的吃著胖廚娘炒出來的豆芽菜,心情無比的暢快,遠在長安的福伯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今日盤賬后,他突然發現,辛辛苦苦做了接近4個月時間的生意,賬上居然沒剩下多少錢。
自從家具店開張以來,生意一直不錯,雖說不上日進斗金,可平均一天賺個三四貫銅錢,還是沒問題的。
就算扣除稅收、成本以及支付給工匠的工錢,三個月的時間,怎么也得有300貫以上的結余。
但這賬上,怎么就只剩下了20余貫?
“錢究竟到哪去了,莫非都進了那賬房口袋?”福伯心中著急,立刻命伙計把賬房叫了過來。
“東家,您找我?”家具店的賬房姓趙,三十多歲的年紀,已有十二年的從業經驗,在業界的口碑一直很好。正是因為這人的口碑好,福伯才會把他請過來管賬。
“老夫今日翻了一下賬本,發現賬上的銀錢只剩下23貫,你能不能跟老夫說說,鋪子里掙來的錢都到哪里去了?”福伯把賬本丟在身邊的桌子上,目光炯炯的看著趙賬房道。
“原來是這事!”趙賬房聽到福伯的問話,明顯的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拿起桌子上的賬本,翻到最后一頁,把支出最大的幾條,一一念了出來。
“八月十三日,支出銅錢一百二十貫。”
這是家具店掙錢后的第一筆支出,關于這筆錢的去向,福伯記得很清楚,那一百二十貫錢,都被自家小郎君換成了糧食。
大戶人家屯糧,本是再平常不過的事,這錢必須花。
一百二十,心中默默記下了這個數字,福伯輕輕點了點頭,用食指敲了敲桌子,示意賬房繼續念。
“八月二十六,支出銅錢三十五貫。”趙賬房繼續念道。
“三十五貫,這筆錢作何用途?”福伯的年紀畢竟大了,記憶力已經開始衰退。
雖然對三十五貫這個數字有些印象,不過這筆錢具體用在哪,他卻是有些記不清了。
“回東家的話,這筆錢是用來蓋商鋪的。
這三十五貫是咱們付出去的第一筆款項,等活干完了,還得付10貫錢。”趙賬房恭敬的回答道。
許澤軒買坑,得到了一塊2畝以上的地皮。
按照西市店鋪的平均面積,每家店差不多只有三四十個平方,和后世的沙縣小吃大小相當。
2畝地,足夠建十幾個商鋪。
原本福伯對于這三十五貫錢花在哪里,還有些模糊,現在經過趙賬房一提醒,卻是一下子就回憶了起來。
“嗯,老夫想起來了,確有此事,繼續念!”心中記下了一百五十五這個數字,福伯再次敲了敲桌子,示意趙賬房繼續。
“九月初一,支出銅錢39貫。九月初九,支出銅錢36貫。十月二十六,支出銅錢50貫。
東家,這三筆錢,都是文水縣男,派人到咱店鋪里支的。
您曾經交代過,咱這鋪子背后的主家就是文水縣男,但凡縣男來取錢,不問多少,只有賬上有,就交付于他。”這次趙賬房沒等福伯開口詢問,就十分識趣的,把錢的去處說了出來。
“老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賣糧食花了120貫,造商鋪用了35貫,許澤軒拿走了125貫。
這么一算,金額就差不多對上了。
只是,錢雖然對上了,但福伯那顆提著的心,卻依舊沒有放松下來。
許澤軒來取錢,就說明之前拿回家的錢,已經用完了。
從九月初一到十月二十六,一共五十六天,用去125貫錢,乍一看并不算多。
但如果刨除許澤軒住在翼國公府的那五十天時間,那開銷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