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半晌,都沒想出許澤軒說的是什么東西,福伯終于忍不住開口道:“不知小郎君所指的,究竟是何物?”
許澤軒神秘一笑,伸手點了點身后的桌子道:“此物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福伯順著許澤軒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卻發現桌子上,除了筆墨紙硯外,根本就沒有其他東西。
“小郎君最近雖然敗家了些,可性子還是好的,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消遣老夫。
可桌子上……又只有筆墨紙硯四樣物事。
莫非這新開的鋪子,賣的就是這文房四寶中的一種?
可家里也沒人會制作筆墨紙硯啊?”
越想頭越大,福伯最終還是放棄了自己瞎猜,直截了當的說道:“小郎君就別賣關子了,直接告訴老夫,我們要開什么鋪子吧!”
許澤軒幽幽道:“我大唐百姓想要讀書,就缺不了筆墨紙硯這文房四寶。
其中,制作毛筆最為簡單。
只需收集一些家畜的毛發,便可以制成。
成品或許沒有店里買的美觀耐用,但將就著也能寫字。
墨和硯,則要特定的產地,比如我們許家莊附近的愉麋,就是產墨的圣地。
可惜,這些能夠生產好墨好硯的地方,多半都有了主人。
咱家雖然得了官身,卻終究是小門小戶,還做不來強取豪奪之事。”
“小郎君說了文房四寶中的三樣,唯獨沒有提到紙,看來這新鋪子,應該是紙鋪無疑了。”許澤軒都提示的那么明顯了,福伯若是再猜不出來,那就白活一把年紀了。
“沒錯,我們即將要開的鋪子,就是紙鋪!”許澤軒點頭。
“長安城內,寒門子弟甚多,平日讀書時,用紙確實是一項比較大的開支,若是我們售賣的紙,價格只有其他店鋪的一成,即便質量差一些。
那些寒門子弟,也必然趨之若鶩。
可……咱家也沒人會造紙啊!”福伯不無擔憂道。
“嘿嘿,咱大唐以前也沒人會造桌椅,現在不是有了嗎?”許澤軒雖然沒有正面回答福伯的問話,可他言語中表達的意思,已經十分明確。
以前家里沒人會,并不代表現在沒人會。
“小郎君何時得了造紙的秘方,老夫怎的不知此事?”之前許澤軒能夠設計出太師椅、八仙桌,那是因為初唐時期就有了和桌椅頗為相似的胡凳、案幾。
在有著胡凳、案幾等物品原型的基礎上,稍加改動一番,設計成另外一樣東西,這算不上稀奇。
故而此前許澤軒弄出太師椅、八仙桌,并沒有讓福伯生疑。
可造紙不一樣,雖然早在公元前一、二世紀的西漢,就已經有了紙。
且經過蔡倫和左伯的幾次改善,紙張早就達到了“研妙輝光”的地步。
但研究造紙,是需要投入大量時間,以及人力物力的,絕非簡簡單單一拍腦袋就能想出來。
若造紙這么容易,紙張也不會一直被壟斷在世家大族和皇家手中。
“其實我早就得到了造紙的方子,只是未曾向福伯言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