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咱家在。”
“將一些年老無能的人送回家吧,同時也將一些適婚的宮女早早送出去宮外,免得耽誤了人家。”大德帝看了看張太后前呼后擁一百多個宮女太監,嘆了口氣說:“母后,此后宮內一切以節儉為主,我將帶頭做起,還望母后支持兒子。”
老嬤嬤倚老賣老道:“陛下,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但老奴還是要說,宮內本來就缺少嬪妃,根本用不著節衣縮食,而且太后尊貴,豈能減少用度?茍德祿,你說是不是?”茍德祿無奈地看著大德帝,老嬤嬤厲聲問道:“我問你話呢,回話。”
茍德祿雖然在別人面前威風凜凜,可是面對老嬤嬤便像是老鼠見到貓,嚇得不敢抬頭,大德帝見了,頓時覺得此人不堪大用。
大德帝看了一圈,只看到一個眼神閃爍的小太監饒有興趣地看著老嬤嬤,便來了興趣,招手道:“你,過來。”
那小太監走了過來,正是來喜,大德帝也認出了他,道:“來喜,你覺得宮內減少一半用度可行否?”
來喜膽子不小,立即說:“回陛下的話,宮內用度小奴不敢說,但小奴知道整個天下都是皇上的,可若是天下沒了,別人都能掉頭跪在別人面前當奴才侍奉新主子,唯獨陛下不能。”
大德帝眼睛一亮,這是個聰明伶俐的家伙,心喜不已,轉身看了看老嬤嬤,冷冷地說:“嬤嬤,你今年應該是五十六歲了吧,也該告老還鄉了,這么多年照顧我的母后,的確辛苦。就這樣吧,準你告老還鄉,今日離宮,明日離京,永不還京,下去吧。”
老嬤嬤一屁股坐在地上,難以置信地看著皇帝,然后立即跪在地上哭道:“皇上,皇上,老身知道錯了,老身知錯了。”
張太后此時厲聲尖叫道:“皇帝,你在說什么?”
大德帝道:“母后,我在關心一個年老糊涂的宮女。”
“我身邊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張太后大怒。
大德帝搖頭,態度冷淡地說道:
張太后聽到此,終于明白了,皇帝這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他非但要減撤自己的心腹之人,還要減撤自己的生活用度,簡直不像話!張太后又豈能受兒子此等的氣,她從鳳輦上走了下來,說道:“皇帝,你這是要逼死母后嗎?”她攙扶起來老嬤嬤,說道:“站起來,我讓你跪了嗎?”
老嬤嬤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哭道:“多謝太后娘娘體恤老奴,但老身也不能留在這宮內的,便是一些腌臜的小閹人也能在皇帝面前編排老身了。太后,似這等小閹人,留之不得啊,留之不得啊。他哪日在皇帝面前說三道四,挑撥你們母女二人關系,導致后宮大亂,太后何以見先帝啊?”
張太后問道:“嬤嬤,你覺得該如何處置這小太監。”
老嬤嬤指著來喜,厲聲道:“將這小人拖出去,蒸刑。”
來喜嚇得冷汗都流了出來,這老女人要把自己活活蒸死,簡直禽獸不如,他無助地看著皇帝,皇帝正在憤恨地等著老嬤嬤,但老嬤嬤洋洋得意,似乎在示威一般。
“蠢貨!”大德帝心里暗暗忖道,“看來留你不得了。”他轉頭看了看張孝武,張孝武會意。
此時老嬤嬤指著來喜,吩咐左右道:“太后娘娘吩咐了,你們還在愣著什么,將這小閹人駕走!”